唐墨开了灵眼,发现未曦的灵气几乎都见底了。
而她直到半个多时辰前,还在涅盘岭搜索自己的下落。
“我没事,未曦,真的没受一点伤。”
唐墨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望进她眼里泛起的水光。
他们鼻息交融着,二人轻呼的热气扑上面颊,仿佛确认彼此的存在。
黎未曦闷着声“嗯”了一下,之前的低气压渐渐散了。
她似是觉得语言太苍白,说出口又太久太费力,何况这些天嗓子里本就如塞了张砂纸,连呼吸都磨得泛疼。
于是她双手攀上唐墨的后颈,额头死死抵住他的肩,紧紧地抱着。
仿佛要嵌进他的灵魂。
许是嫌弃唐墨给的反馈太轻,她像拎小猫似的揪着他的颈肉,无声抗议着,不满他不合时宜的过分温柔。
此刻的黎未曦不需要他一贯的体贴,她只要他紧紧回抱自己,要那般令人疼痛的力度来告诉自己——他真的回来了,而不是她已出现过数次的幻觉。
最好是揉在一块儿再也分不出你我,这样……他就再也不会一个人消失了。
其实她想问好多话,但都可以之后再问,唐墨回来了,不会也不能再让他走了,任何事都可以之后再说。
因为现在,她不需要答案或缘由,她需要他,仅此而已……
“阿墨…你为何还不抱紧我?”黎未曦如梦呓般哑着嗓子轻问,“为何只是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腰间?”
“是假的吗?其实我还没有找到你么?”
“不,我就在这。”唐墨喟叹,环紧双臂,“你瘦了…未曦,我是怕弄疼你。”
他也在克制,天知道他有多想让情绪外露。
别怕,阿墨……
你甚至可以揉碎我,把未曦融进你的骨血里。
她的疯狂与不安,某些因岁月静好而深藏的东西在失去他的三天里死灰复燃。
苦涩在舌尖发烂,黎未曦深知这些因子不会轻易消失——她从最初就不是个柔软无害的姑娘。
阿墨曾开玩笑地说过,在他过去生活的彼世界,她这算是沾点“病娇”,一般人还真无福消受,出于安全起见,碰着了最好快跑。
但他同样不开玩笑地说过——偏偏他不是一般人。
他爱的不是病娇或别的什么特质,只是黎未曦而已,再也不会是另外的人。
“我爱你的全部,从里到外,从皮囊到灵魂。”
她亦如是。
所以黎未曦明白,自己可以放纵这份过盛的情感,按自己所愿,拿生命去爱他。
哪怕疯一点,哪怕在常人眼中难以接受一点。
于是黎未曦猛地揽下唐墨的后颈,发狠地吻上他,如入无人之境般撬开本就不设防的牙关。
呼吸与攻势交换之间,她以贝齿舔舐又啃咬,直到尝到口腔中氤氲的腥甜——来自他,也来自自己。
唐墨又怎会一直乖顺,任她宰割?他也藏了太多的忧虑和淋漓的思念,都要化作热烈赠给她。
愈发错乱的步伐让紧拥的两人摔在床榻上,可这就像蓄谋已久的暴雨,不渲泄殆尽便无从谈及温和或平息。
并非缠绵的涓涓细雨,他们需要这一场滂沱重新锚定心灵——在此刻,它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没有比这更直接有效的方式。
他们都将性子里沾点疯的侵略性,如回合制般强硬地馈赠给对方,你来我往,你给我便受着,再择机还之以更热切的报偿。
呼吸愈发紊乱和炽热,他们不时睁眼对上彼此近在咫尺的眸光,终于感觉到沉重凝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淌。
他们交换的迷离眼神,清晰看到彼此相同的依恋与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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