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丹阁三楼,黎未曦忧心地看唐墨在琉璃净心莲上闭目打坐。
虽然他刚才不停安慰说问题不大,可她就是止不住担心,掌心都渗出冷汗。
只见唐墨运转万物生,周身环绕的青翠灵气比先前明显要黯淡几分——甚至不如他金丹中期的时候。
他这两天都修炼到后期了!
黎未曦见唐墨神情严肃,越运功脸色越白,就这么进了深层的打坐状态。
紧接着,他竟如被抽了骨头般身子一软摔下坐莲,趴倒在地!
黎未曦的心脏随他摔落猛地一抽,都快蹦出来了!
“阿墨——!”
黎未曦冲上前跪坐,将唐墨抱进自己怀里摇晃着他。
但他浑身如面条般软塌塌的,怎么都叫不醒,按压穴位也没任何反应。
黎未曦脸色顿时煞白:“阿墨…阿墨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醒醒,阿墨,醒来吧好不好…”
但唐墨毫无反应,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和心跳声证明他还活着。
黎未曦死死抿唇,贴在他胸口听着心跳的节奏。
唐墨用无微不至的温柔与爱,帮她在返魂树顶层战胜了过去的阴影。
但她又有了新的恐惧。
黎未曦怕到发抖,脑袋里嗡嗡作响,搂紧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一向只有唐墨给别人炼药治病,无论何时都那么从容镇定、临危不乱,好像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能难倒他的东西。
他温柔强大,清醒果断,给黎未曦以满满的安全感。
可现在他突然病倒了,就如高墙坍塌四面漏风,抽走她所有的坚强,暴露出最脆弱的内里。
黎未曦从爱上唐墨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便都成为她的软肋,只要与他挂钩,她往日熬过苦暗铸造的坚强便不堪一击。
黎未曦心神一颤,猛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右脸瞬间红肿。
火辣的刺痛令她渐渐停了颤抖,目光清明,她抹干不自觉淌落的清泪,用力吸一口气。
不能慌,绝不能让阿墨出事!
快想办法……
可黎未曦咬着指节,焦虑地流汗,她没有唐墨那般出神入化的医术,只凭“望”就能诊出症结。
她胡乱号脉,也号不懂,完全不知他怎么就突然如此。
就算诊出,黎未曦也不知该给他吃什么丹药才对症,何况她丹道只算入门……
谁能来医治他?
对了,送阿墨去丹盟!
艾舟和宋寻年会长是高品丹师。
黎未曦从灵戒翻出一件黑斗篷,想给他裹上,而且必须把脸遮住,不能让外人看到唐墨出了问题。
可裹斗篷时她的手无意间挨到他胸膛附近,却被烫得缩了一下!
黎未曦掀开他前襟,瞳孔骤缩——这滚烫来自唐墨戴的玉佩。
是她给的定情信物,母亲的遗物。
黎未曦忽然想起前些天他们就交流过,玉佩的温度不合常理,并逐渐升高。
而在过去十几年间,她同样贴身戴着,却从未有过这等事。
阿墨的昏迷,莫非和娘亲的玉佩有关?
但无论如何,救人要紧,黎未曦给他裹好斗篷后,自己也戴上幻影纱,抱起唐墨疾速向灵枢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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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并不知道外面的未曦有多害怕,甚至还吓哭了。
因为他的意识在识海里,如平常修炼万物生时一般。
他都不知自己突然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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