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瞧见他看完书信,不等他开口,便又从身上取出一物,并且附带了一支笔。
“如果谢大人认同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否则,我还是不能与你说后面的安排。”
谢琅冷声开口,没有伸手,“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嗯……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安排,毕竟……旁人皆言谢大人乃是风光霁月的君子,可您这样的君子,如今却踏入到我们的阵营……”
那人一边说着,将书筏跟笔推到谢琅面前。
“签还是不签呢?若是签下,谢大人会更快得到你一直以来都想要的,若是不签……你都已经知道了,也不能留着你继续活了。”
签,或许也是个死,可若是不签,则会死得更快。
打从谢琅决定踏进这间雅间开始,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知道,自己更加不能回头了。
于是拿起笔来,“唰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后面的计划,请看这个,”那人又推过来一封信。
之所以谢琅最讨厌跟他打交道,正是因为此人成天故弄玄虚。
也就是寥寥几语,还非要写一封信。
他皱着眉,将那封信打开,眼角余光瞧见那人将他签下名字的书筏,非常郑重地收了起来。
谢琅收回目光,将手里的信看完,“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目前是没有的,只需要谢大人安心等着,成为……安南伯便是,等将来……或许安南侯甚至安国公,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琅没有理他,又将手里的信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谢大人,”那人喊住了他,“这封信你可以带走。”
“不必了,”留下一句话后,谢琅迈步离开。
那人坐在桌后,好一会儿,伸手将谢琅看过的信拿来,抚着被他捏过的位置,轻笑一声。
——
从京都离开至今,已是三天有余。
此刻,纪芜仍被绑着,身体倚靠在车壁上。
因为前方将要经过一处城镇,所以她的嘴被重新堵上。
不仅如此,在她身旁的那位嬷嬷正在慢慢研磨着什么,时不时打量她一眼。
纪芜并不知晓,这位嬷嬷究竟想做什么,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正想着,那嬷嬷直起身子向她靠近,随即将方才研磨好的东西,都涂在了她的脸上。
很快,纪芜便感觉到一阵痒意袭来,可她被绑着,没办法抓挠。
“唔,唔唔!”
“二姑娘放心,老奴这不是要害你,”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那婆子继续说道。
“毕竟,夫人吩咐要将二姑娘送到岭南去,这两天我瞧着路上风声不对,只怕已经有人从京都里出来,要寻二姑娘。”
“我们这些老婆子,不过是夫人从娘家带出来的人,身家性命皆在主子手里攥着,自是要把主子的吩咐办好,才能活命。”
婆子说到此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面镜子,“二姑娘瞧瞧,老奴这手艺不错吧?”
纪芜忍着难受,看向镜中。
虽然镜子不大,亦不太清楚,可她仍是瞧见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镜子里,纪芜的脸上长满了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