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惦记着您身上的伤,您刚才不是说疼吗?不如让我给您瞧瞧?”
“嗯,”终于,他答应一声,松开纪芜。
纪芜松了口气,从谢铮身上翻下去,伸手拿自己的衣裳。
才将肚兜穿好,就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手,自她背上拂过,“后背是什么时候伤到的?”
陡然间,纪芜身体僵住。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向着能瞧见的腰背处看去,这才发现之前被打过的印记,竟然还有残余!
如今被侯爷发现了,怎么办?
纪芜在心中快速地想着,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见她这副模样,谢铮眉心微蹙,“是谁打的?”
“不……不是谁!侯爷,这是我……我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硌的。”
“你床上铺的是藤条?”他抬手拉住纪芜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身旁,“再跟我撒谎试试?”
瞧着谢铮脸上的薄怒,她心中忐忑不安,低下头,既不敢再撒谎,也不敢出声。
内室中安静下来,只隐约听得到纪芜细微地呼吸声。
眼见这小庶女又像个鹌鹑似的缩了回去,谢铮冷嗤一声。
她究竟被谁打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她愿意咽下这哑巴亏,他又何必要管。
骤然松开了拉着纪芜的手,谢铮迈步下床,他极快地穿好衣裳,从内室离开。
“砰”的一声,外间的门被重重摔上。
侯爷他……又生气了啊?他怎么那么愿意生气?
纪芜倒在松软地床铺之上,无奈地想到。
可她是真的不敢说,也不能说。
万一被嫡母知道了,定然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相比之下,侯爷最多只是生气了不理她,又或者略施小惩,算不得什么的。
又躺了一会儿,她身上松快了些。
想到这里是静思居,不是她的住处,赶紧起身穿衣,又将床上收拾平整。
一路回到了住处,她才终于放松下来。
殊不知,在她回到住处时,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
翌日,便是本月的十五,又到了该去安南伯府的日子。
可既然昨天得到侯爷允许,让她卯正时来静思居……纪芜早早起身前往。
原本还有些忐忑,担心昨日侯爷生她的气,今日便不让常柏教她。
却没想到,她抵达静思居时,常柏已站在院中等她,“二姑娘,属下先教您站桩。”
纪芜连忙道谢,小心看了一眼关闭着的屋门,“侯爷起了吗?”
“回二姑娘,这个时辰的话……侯爷快从习武场回来了。”常柏一边说着,起势先扎了个马步,同时讲解着要领。
纪芜仔细听着,认真学着,却又忍不住分神。
这才卯正,侯爷竟已练功完毕,那他多早就得起来?身上还有伤呢。
昨日本想看看他身上的伤,结果惹他生气,他摔门就走,也没来得及看……
心里有着杂念,原本还算标准的动作渐渐变形。
一个不妨,顿时牵扯到大腿内侧,只觉得腿上一软,就向着地面摔去。
纪芜做好了摔在地上的准备,却忽然被人一把薅住了衣领。
谢铮垂眸看向被他拎住的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讽意,“平地都能摔,还想让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