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以张青竹今日的地位,还是有不少人送来了贺礼。张青竹看着那些贺礼也头疼,只能让人把贺礼全都送回去。
因此张青竹对苏嬷嬷道:“让人把这些贺礼都送回去。”
苏嬷嬷却没有动:“这份贺礼,不一样呢。”
不一样?张青竹的眉不由皱起,把孩子们交给兰竹,自己就走了出去。
大门外徘徊等待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玉竹夫妇,此时张玉竹一身素衫,手中提着几样东西,陈觉蓉站在他身边,张青竹夫妇依旧住在这座宅院之中,陈觉蓉是想不明白的,按照张青竹现在的地位,他可以住进更好的宅子,而不是依旧住在这里。
“二弟!”张青竹声音之中带着惊讶,张玉竹已经对张青竹笑了:“听说大嫂又生了,我们今日有空,就来瞧瞧。”
“进来吧。”张玉竹夫妇现在靠什么过日子,张青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于是张青竹让二人进来,并让苏嬷嬷带着陈觉蓉去见婉宁,自己和张玉竹进了书房。
书房内的摆设和昔日尚书府内的摆设差不多,张玉竹坐下环顾四周就对张青竹笑着道:“大哥这间书房,倒和昔日爹爹的书房摆设差不多。”
“这里的家具,都是父亲离开时候,放进来的。”张青竹给张玉竹端上一杯茶,弟兄二人相对而坐。
张玉竹闻着那茶的味道,这茶还是昔日他们喜欢喝的,但现在,张玉竹却不晓得该怎样开口说话。
张玉竹喝了一口茶,才对张青竹道:“我在家里,开了个私塾,收了几个小学生,平日里教他们念书,收些束修过日子。”
张青竹点了点头,张玉竹说完这句,没有得到兄长的回应,于是张玉竹抬头:“我原本以为,哥哥会教导我几句。”
“你只比我小一岁。”张青竹点出这一句,张玉竹的脸顿时红了,接着张青竹就道:“而且,你已经成了亲,有了儿子,做过官,有过经历,若再像原先一样,事事都要我来提点,我来教导,那你这些经历,就白费了。”
张玉竹端起边上的茶杯,想要再喝一口茶,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那茶却没有喝到口中。
张青竹看着弟弟慌乱的动作,轻声道:“你给父亲写过信吗?”
“我现在,给父亲写信,说什么呢?”张玉竹茫然地问,自己不如兄长,兄长此时春风得意,自己呢,还要在想,这日子怎么过下去,父亲接到自己的信,会说什么呢?是恼怒,还是心疼,还是别的,张玉竹不敢想下去,甚至,张玉竹的眼泪落下,滴在茶杯之中。
张青竹看着弟弟,过了许久,张青竹才道:“你可以和父亲说你的经历,你的迷茫。”
这些,不光是张玉竹该想,也是张尚书该思考的,而不是只能在那大骂,骂张玉竹自己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