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可不能不管我啊!”张玉竹紧紧地扯着张青竹的衣衫,张青竹笑了:“我们是亲兄弟,我怎会不管你,只是让你出去自谋生路,况且,那宅子,你大嫂已经付了一年的租金,还雇了个烧火的婆子。平常的吃穿用度,你要自己去想法子罢了。”
比起许多人来,张玉竹有住的地方,只用操心平时的花用,已经很好了。
但张玉竹一想到自己身处市井之中,要和自己原先看不起的那些人来往,张玉竹就想哭。
“二弟,做官的人,可不能只晓得朝堂,还要晓得市井。”张青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这些话,就看张玉竹能不能听进去了。
自己的弟弟,张青竹怎么不晓得呢?才华是有的,出身也是不错的,难免太一帆风顺了,原本上次的事儿,已经给他吃了一个教训,但是流放的日子太短了,大行皇帝驾崩的太快了,让他还没有在市井之中,真正地体会到了艰难,就又被赦免回京了。
“你也晓得,我这会儿手上也有一些权力,若我知道,你背着我,用我的名义收一些好处,那你这个官,永远都别想着坐上去。”张青竹看着张玉竹,缓缓地加上这么一句。
张玉竹震惊地看着张青竹:“大哥,你这是,要断我的生路。”
“人生在世,可不是只有做官这一条路。”张青竹言尽于此,上前打开了门。
陈觉蓉和兰竹在书房门口相遇,对这个小姑子,陈觉蓉向来不假辞色,此时也如此,陈觉蓉只是看了眼兰竹,唇边就带上一抹冷笑。
兰竹意思意思地对陈觉蓉点了点头,就抱着希声离开,陈觉蓉看着兰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原本,不是这样的。
“二奶奶,大爷二爷在里面等您呢。”小厮在那提醒着,陈觉蓉这才走进书房,看见陈觉蓉走了进来,张青竹也就对张玉竹道:“你们夫妻二人吃过午饭,也就回去吧。”
“大哥,您要赶我们走?”陈觉蓉惊讶地问,张青竹笑了:“昔日也曾说过,我们其实是两家。”
陈觉蓉听到张青竹这句话,往日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那时候有多得意,现在听到这句话,就有多恐慌。
“夫君。”陈觉蓉抓住张玉竹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你快和大哥说,我们在这京城里面,举步维艰。”
“你难道没发现吗?”张玉竹看着陈觉蓉:“现在和原先不一样了。”
他们再也不是金尊玉贵的,尚书府的少爷少奶奶,而是曾经历过流放又被赦免回来的犯官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