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竹已经坐下,希声也爬上小椅子坐上去,但希声的眼睛睁得很大,一副张玉竹要是去看自己写的东西,那希声就要和他吵架的样子。
张玉竹也不会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只是坐在张青竹身边,兰竹走到希声边上,顺手把希声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
希声想滑下去,但看着爹爹二叔,姑姑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希声就继续被兰竹抱着,自己专心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张纸片。
“我平常事忙,今日是听家里人说,你们已经到了,这才抽空回来一趟。”张青竹对张玉竹解释一句,就又道:“我算着时候,你们还有三天才到,怎么到的这样早。”
“同行的人中,有个要赶回来奔丧,所以就走得快了些。”张玉竹此时才想起,还有同行的人,当时遇到了吴家的人,张玉竹十分震惊,竟然把同行的人都忘掉了。
“父亲的意思,你们夫妻还是还乡,在书院里面教书也好,或者在家中做些别的也罢,等过上几年,这事儿淡了,另想法子。”张青竹也不啰嗦,直接说出对张玉竹的安排。
“可是,这件事已经了结了,我若再谋个职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张玉竹冲口而出,这夺嫡也好,发动宫变也罢,都有个主谋,这会儿,无相法师已经在寺庙里出家,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一个大活人,就算一只苍蝇想飞到他身边,只怕都是难的。
胡首辅已经族诛,他的孙儿孙女,都已经没入宫中,男子做宦官,女子做最辛苦的活,这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至于其余的人,也各自有了处置。在张玉竹瞧来,自己的那点事儿,和这些事儿比起来,算是小事,况且,自己当初也有被陈家连累的意思。
张青竹只瞧着自己的弟弟,什么都没有说。张玉竹的脸红了:“大哥,我晓得,我晓得原先是我错了,但我也吃了那么些苦头。”
被押解上京,在刑部的牢内担惊受怕,流放的路上,还要给自己看不上的那些人赔笑脸,流放的时候,也是要被人鄙视。
在张玉竹瞧来,这已经是自己吃过的最大的苦了。张青竹却只是瞧着弟弟,什么都没有说,张玉竹的脸又红了:“大哥,我晓得,这会儿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只要您一句话,我的事儿不就……”
张青竹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竟然还只想着这些?”
“大哥!”张玉竹的脸顿时红了:“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是亲兄弟,况且,爹爹已经赋闲了,难道你就不需要一个帮手。”
兰竹在那看着两个兄长说话,听到二哥说的话,兰竹不由摇头,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吃了苦头都不晓得到底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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