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竹站起身,都没有看陈觉蓉一眼,就和婉宁离开。
陈觉蓉这才放开捂住心口的手,眼中充满怨毒,她看着春草,春草依旧低头站在那里,陈觉蓉想骂春草几句,但婉宁的话,就在陈觉蓉耳边响起,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念头。
陈觉蓉害怕了,生平头一次,害怕自己身边从小服侍自己长大的丫鬟。
“二奶奶。”春草看到陈觉蓉面上煞白,上前扶了陈觉蓉一下,陈觉蓉想把春草的手挥开,但陈觉蓉又不敢这样做,陈觉蓉只能对春草道:“难道,我真得错了?”
“我不晓得。”春草只能猜度着问。
陈觉蓉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难道,错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自己不该,不该撺掇丈夫,去向三皇子示好?
“大嫂,二嫂会不会听您的?”等上了车,兰竹才轻声询问,婉宁对兰竹笑了笑:“她会不会听,那是她的事,不过以后,春草日子会好过一些。”
兰竹努力点头,就又叹了口气:“也不晓得,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算起来,张青竹没有归家已经一个月了,婉宁也只有那日,在十里亭见到过张青竹一面,虽说日子照旧,但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对他们夫妻来说还是头一次,婉宁还是生出一些思念之心。
“你这是,做了东宫的属官?”张玉竹盯着面前的张青竹,张青竹穿着官服,在那给张玉竹倒酒。
听到这句话,张青竹已经点了点头。
张玉竹长叹一声:“我该猜到的。”
张青竹颇有才名,若想入仕,只能走不同寻常的路。这个世上,还有比从龙之功更能让人入仕快速,不被人说三道四的的事儿吗?
“这样的你,又怎会甘愿做个幕僚。”张玉竹苦笑一声,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口喝干:“只是不晓得,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很快就会知道了。”接着,张青竹就道:“原本,你们二人都要拟斩。”
拟斩?张玉竹的手抖了,接着张玉竹就道:“可是我,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倒是句实话,尽管张玉竹悄悄地支持三皇子,但他一来官小,二来不在京城,除了吹捧吹捧三皇子,给三皇子一些银子之外,张玉竹并不能做别的什么事儿。
这也是张玉竹入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点都不担心的原因。
张青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玉竹,张玉竹垂头丧气,接着张玉竹就伸手去拉张青竹的手:“大哥,大哥,求你,求你,你这会儿是新贵,必定能在天子面前说上话,大哥,我不愿意死。”
“没有人愿意去死。”张青竹只看着张玉竹拉着自己的手轻声说着。
张玉竹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大哥,我是你的亲弟弟啊。”
“我也是你的亲哥哥啊,我们一母同胞,我还记得,你跟在我身后学写字的情形。”张青竹语气很淡,张玉竹不由想起过往,那泪落得越发急了:“既然如此,大哥,你为什么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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