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与顾大将军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惊愕。
皇上性情温和,但也不是昏庸之辈,可怎么一触及自己的儿女就变得这么没脑子了?而且还这么激烈的态度,很明显不允许人辩驳。
两人都明白这节骨眼上,不要硬碰硬,所以同时沉默。
但是御史台的牛大人人如其名,是个犟得要死的铁骨铮铮的硬汉,这会儿支棱着脖子跪了下去。
“此事涉及江山社稷,非同小可啊!请皇上明查!”
“朕说过了,这事朕心中有数!”皇上严厉起来,“此事不必再议,将那范以安办了就是!”
牛大人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此事不可疏漏啊!皇上……”
“喊什么喊!”皇上怒气正盛:“朕已经说过了,你还忤逆不成?既然你这般倔强,我看你也不必再操心了。回去休息休息再说吧!”
牛大人脸色变得惨白……这是让自己赋闲回家的意思。
他年纪大了,赋闲并不碍事,可他身为两朝命官,不能眼睁睁看着朝堂动乱,夺嫡之事再度重演,所以他硬着脖梗想再说什么。
不过他没机会说了,皇上手一挥,侍卫应声而来,将这小老头双脚腾空地架了出去。
他的嘶吼喊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场中的端亲王与顾大将军两人面面相觑,出了御书房后,端亲王叹气摇头:“万万想不到啊,万万想不到。”
“是啊,皇上平时挺英明的啊,可是今日……”顾大将军也失望地摇头。
“他竟然说四皇子不是那等无良之辈?”端亲王嘴角抽抽:“他有没有良,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想来是不清楚的。或者忽然被屎糊住了双眼。”顾大将军看了看四下无人,也吐槽起来。
两人低声蛐蛐半天,彼此眼里都写着两字:无语。
如此努力半天,结果败给了皇上的慈父情节,这事任谁能想通?
顾大将军回了家之后,将顾连辞叫来,把御书房的事说了一通:“连辞,事已至此,你如何想?”
顾连辞斩钉截铁:“皇上一时被蒙蔽也是一时的,身为大周臣子,定要多想想其他办法,将那狼子之心的两人曝出来。”
“是,我儿说得没错。”顾大将军赞同不已,“我和你岳父也是如此想的。决定想个办法,引蛇出洞。”
“让他们现出原形么……”顾连辞想了想,“似乎为时尚早?他们如今在暗中祸害拉拢,但羽翼不丰。”
“是啊,所以也是个头疼事,由得他日渐筹谋,又太可怕。”
顾连辞想了想,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办法?比如皇上身体抱恙?”
这个想法有点大不敬,这不是诅咒皇上么?诅咒皇上是杀头的大罪。而且那两人是皇上子女,传假消息很容易穿帮。
一时间,父子两人都沉默了。
感觉陷入了死局,一时间云里雾里,没有头绪。
夜深时,云禾洗净了头发,正由着江嬷嬷拿软布拭干时,顾连辞走了进来。
他顺手接过江嬷嬷手里的软布:“我来吧,江嬷嬷你下去休息吧。”
云禾从铜镜里瞥见不缓不慢的他,留意到了他眉心的轻颦,于是问了起来:“怎么了?事情不顺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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