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郑氏就命人做了一些婢女生前穿的衣服,再让人扮了她的模样,让她学习说话动作与走路姿态。
这女人也学得很快,没几天就与死去的婢女有七八分相似了。
于是某一天晚上,就悄悄让她去了潇湘馆,在院墙外边扫地边呜呜地哭。
没多久,一个巡夜的侍卫看到了,惊吓莫名,马上前去寻守夜的嬷嬷说这事,嬷嬷一听就颤抖起来,马上跟那侍卫去看,却啥也没有。
此后的几天,类似的情况层出不穷,潇湘馆好多守夜的下人都瞧见了。
大家看着实在害怕,终于忍不住约着一起向慕容静报告。
“夫人,小的昨天又看见阿英了,她就在院墙边晾衣服,跟她之前一模一样,后来她还对着我瘆人的笑,吓死人了。”
“夫人,阿英可能真的回来了。小的前天夜里,看见她在井边打水,一边打一边咯咯笑,小的一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对对,夫人,奴婢也听见了!奴婢前几天值夜时,听见院墙外阿英在喊我,我吓得捂住头不敢回应,那声音飘忽了好久才散。”
慕容静越听越离谱,骂了起来:“放屁!人死如灯灭,哪来的鬼魂?”
她这一骂,下人哗哗跪了一地。他们虽害怕,但仗着人多,还是低声说起来。
“真的啊夫人,奴婢不敢胡说。奴婢真的听见了。”
“夫人,若是小的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当时不止小的,还有值夜的嬷嬷也看见了。那阿英只怕是冤魂不散,夫人若是不信就去问……”
慕容静愤怒不已,抓起榻上的枕头就朝他们砸去:“少胡说八道了,都滚!给我滚下去!我说了多少次了,阿英就是意外,她有什么可冤的!滚!”
下人们吓得呈鸟兽状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慕容静气得全身发抖,坐在榻上喘了好久的粗气才平复了些,她扬声唤起贴身婢女:“你去把奶娘给我叫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奶娘才来,她面色惨白走得也很慢,几乎是三步一顿,额头上不时有虚汗渗出。
她这两年里被浩哥儿折磨得身心俱疲,隔三岔五就有可怕的事等着她,让她苦不堪言。她好几次都想,干脆死了算了,可是强烈的求生意志仍在支撑着她。
这会儿,她慢吞吞进了慕容静的屋里,缓慢行了礼:“夫人,你寻奴婢何事?”
“你怎么这么慢?”慕容静嫌弃地看她,“脸这么白跟个死人似的,看些多晦气!竟不知道抹些粉?”
抹粉?天天被这样折腾,抹再多的粉也遮不住,早晚丧了命。
奶娘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不敢说,她低着头应下来:“是的夫人,奴婢下次一定注意。”
慕容静沉吟一下:“你……有没有听说英子的事?有些瞎眼下人说竟然瞧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