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没有……”
“曾嬷嬷,”郑氏提高了音量,“别找借口了,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早在你在老夫人院里时,我们就时常打交道,你可不像表面看来这么泰然自若呢。”
曾嬷嬷心脏狂跳,定定看向郑氏,她有强烈的感觉,大夫人一定知道了什么。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直接地问。
要瞒吗?瞒得住吗?不说还能如何?
一番思量后,她低下了头:“确实有些烦忧,为了乔家的烦忧,大夫人,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郑氏笑了笑:“午后来我院子吧。我还要去夫人屋里报账呢。”
午后,曾嬷嬷来了,郑氏啥也没说,让人上了一壶茶,让她在厅里矮凳上坐着,说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说。
曾嬷嬷端起那茶碗,茶水未进嘴边,人就崩溃了,她是真的熬不住了。
她放了那茶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夫人,求求你救救乔家!老奴实在是没办法了!”
郑氏也放下茶碗,走上前亲手扶起她:“曾嬷嬷,你是乔家的老人了,我也是真心感念乔老夫人,所以有什么事,你大可一说。在这乔家,我虽不能做主,但也可想想解决的办法。”
曾嬷嬷抹着眼泪,低声说了起来:“我和其他几个嬷嬷都是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老夫人去世时,把我们叫去屋里,细细叮嘱了,让我们跟随之前的乔夫人,护好乔家子孙,并且还说……说若是乔夫人与世子和离或者有二心,我们也不要多说多问,护好乔家子孙便是。即使保不银子,也要保住人。”
郑氏听了这话后,心里涌上愁绪,她想到了云禾离开的场景。
曾嬷嬷缓了缓气,继续道:“之后的事大夫人也清楚,事情如老夫人预料的那样发生了,夫人离开后,慕容县主当了夫人,她性格暴戾,喜怒无常,我们这几个,有些死在她手里,有些病重离世,还有些自愿去守陵,所以乔家只剩下了我一人。“”
“这时老奴忽然发现那奶娘悄悄给公子下药粉,我悄悄偷了一些去外面问,人家说是蒙汗药,服多了就会痴傻。”
郑氏噗呲一声:“这事云禾早就发现了,可又如何,那慕容静自己都不信呢,并且还重用奶娘,我们也无法。”
“可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乔家的血脉变痴变傻,于是悄悄将那些药粉换掉了。当然,老奴怕被发现,也没敢全换,有些就是用面粉混了一些,药效没那么强。”
郑氏皱了皱眉:“然后呢?”
“然后公子果然好多了,没有像之前那样整日昏睡,老奴也悄悄告诉他,说奶娘不是好人,让他小心一些。可是,可我没想到……”曾嬷嬷崩溃地捂住脸。
郑氏示意婢女递上手帕,耐心等她哭完。
曾嬷嬷缓过戏来,吸着鼻子:“老奴没想到这么小的公子居然跟慕容县主一样,暴戾无常,以虐人为乐,这段时日来,院里就没有一天清静过,那奶娘是被打得最惨的,其他人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老奴在想,是不是做错了?”
郑氏冷哼一声:“自然是错了!”
“大夫人……”曾嬷嬷愣愣地看着她。
郑氏看向她,定定说道:“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瞒你,慕容静的孩子生下来便是有问题的。本是双胞,但这个吸食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