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瘫软在地,乔玉安浑身乏力,他们压根走不了,后来还是周元梧等人将他们各自抬回了院子。
云禾全程避着郑氏,甚至早早派人打了招呼,无论玉清院闹成什么样,都不要来,不要过问。
毕竟她还得在乔家生活,韬光养晦、沉默不语才是最好的保命办法。
玉清院里也没啥可收拾的,东西物件都是乔家的,云禾的衣服首饰拢共不过十几只箱子,收拾出来放在廊下,瞧着有些清冷。
初菊心事重重地擦拭着箱子,时不时瞥一眼院墙,对未来有些紧张忐忑。
她侧身问云禾:“夫人,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吗?我们去夕照街吗?”
“嗯,你愿意去吗?你也可以回去和你爹娘一起,你的身契我可以还给你。”
初菊迅速摇头:“奴婢自然是要和夫人一起了,夫人别再撵奴婢走了。”
云禾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江嬷嬷。”
云禾去的时候,小丫头海棠正在院角煎药,看见她来了马上小跑过来:“夫人,朱大夫刚走,说江嬷嬷是皮外伤,好好敷上药膏,养上半月就能好。“
再进屋里,江嬷嬷脸上刚敷了药,正半躺着闭目养神,一见云禾来了,马上直起身子:“夫人,你怎么来了?老奴没事。”
“怎会没事,那泼妇下手那么狠,我恨不得将她打死。”
“夫人,慕容县主狠厉泼辣,到时定会去告御状。虽说你身份尊贵,可只怕也会麻烦。”
云禾抬起头来,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若不是她来这么一出,我还不能如此快下定决心。我隐忍太久,蛰伏太久,如今,也到了反击的时刻了。”
江嬷嬷望了云禾好一会儿,用力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云墨斋的灯亮了一夜,乔玉安披头散发坐在屋角,脸色惨白如纸,他满脑子只有几个字:完了、全完了。
他完了,乔家也完了。
应该怎么办?他措手无策……那和离书也签了,好像没有转圜了。
他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父亲祖母走了,独留他在这世上苦熬,一时间,他觉得生无可恋,宁可去死了。
他抓过桌上的小刀,往腕上比画,可咬了几次牙,都没有勇气割上去。
最终,他崩溃地扔掉了刀,悲悸痛哭了起来。
他的世界已是一片黑暗了。
乔玉安嘶吼几声后,抓起柜中的酒瓶,拼命往嘴里倒,半瓶之后,头又晕又沉,倒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晕晕乎乎之时,房门被砰砰地拍响了!
一个声音急呼了起来:“侯爷,你快醒醒!门外来了好多人!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好像之前那些难民。”
“什么?”乔玉安迷迷糊糊地没太听清。
小厮急得不行,已经闯了进来,强行将他拉起来:“侯爷,你快去瞧瞧吧,他们在门口喊着口号,都在痛斥乔家欺负夫人,要为夫人出头!”
乔玉安人都傻了,酒也醒了,人下意识往后缩:“快让人去把人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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