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有路过的产妇,刚好生在了这里?”
“绝无可能,我们这里偏僻,不会有人来的。”妇人再度摇头:“要不你再问问其他人,万一别人能知道呢。”
云禾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心里轻松了些许,至少,自己骨子里流淌的不是孟村人的血,那罪恶的基因想想都要命。
这边的江嬷嬷也叮嘱起来,让她对今日这事保密,妇人也连连点头。
出门时,云禾不经意地问起她当时怀的那个孩子之事,妇人说:“我那女儿早已成了家,孩子都已两岁了。”
云禾有些恍惚,心想当年若不是那场乌龙,去了赵家的便是她了。
拥有平凡的幸福也极好,她瞥了一眼妇人:“我听说今年冬日会十分寒冷,要提前备着柴火粮食。”
妇人不以为然,随意哦了一声。
紧接着,江嬷嬷和初菊又在村中询问了数人,他们也说村里没人掉过孩子。十九年前也没有什么怪异之事。
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打探过程中,还见到了那两位寄人篱下住在亲戚家的姑娘……前世云禾听闻此案时,曾听到一些细节传出,说这两名女子一个脸有胎记,一个身有残疾嫁不出去者。
所以云禾一脸便认出了她们,把她们叫来攀谈了几句,暗示她们离开这里另寻出处。
可这两女子一脸茫然,怯懦得一声不吭。
云禾也住了口,她想自己就是说破喉咙,这两人也听不进去的,只会觉得自己是疯子。
算了算了,之后再说吧。
正要坐上马车出村时,初菊摸着空荡荡的耳垂咦了一声:“夫人,我有个耳坠子掉了。我得回去找找……”
“无事,回去后我再给你一对儿,走吧。”
马车刚走了几步,一个稚嫩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等等!夫人等等!”
回头一看,一个扎着双丫髻,皮肤黑黑的小姑娘追了上来:“夫人,我刚刚在河沟边捡到了一个耳坠子,应该是你们的东西。”
初菊看到后又惊又喜:“这就是我掉那坠子,小姑娘,谢谢你啊。”
小姑娘嘻嘻一笑,转身就跑,可跑了十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壮汉扇了一巴掌:“蠢货,还什么还?管这些闲事做什么!那东西可是金的!”
“爹,别、别打了……可、可那东西是人家的……”
“你捡着就是你的,蠢货!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
马车上的云禾听见名字之后身体一颤:“春妮?”
她清晰地记得,前世连夜跑出孟村去报案的小姑娘就叫春妮。她微眯着眼睛往马车外看去,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和前世那桩传闻中的影子重合了起来。
这边的春妮已经被踢了好几脚,痛得在地上一直哭,可男人还是不依不饶,拎了她的衣领就要往家拖:“娘的赔钱货!我怎么生你这么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