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安城就流传起了关于赵云舒的谣言,说她八字硬,克夫。这一来二去的,就传了个天远地远。
没多久,左大人就婉转地找赵崇渊拒了这事,他说虽然青睐于她,但也不好横刀夺爱,此事就算了。
气得赵崇渊在他走后,大发了一通脾气。
是啊,之前都能横刀夺爱,这会儿怎么不夺了呢?
这边的赵云舒听到消息后,乐不可支,可没多久又听说了自己的谣言,又气不打一出来。
“好啊,我还当她怎么帮呢,竟是用了这个阴损的招!也太过分了。”
赵云舒气呼呼地去找云禾算账,却压根没见到人,还被江嬷嬷一通警告:“你巴巴地求着我们夫人,现在得偿所愿了还要来闹,再是如此,乔家可不欢迎你了。”
“好好好,”赵云舒气得语无伦次,“既然这样,那桩事她也休想知道了。”
江嬷嬷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需要靠她说吗?就她知道的那些三瓜两枣的信息,藏藏拟拟的,问上半天还不够费劲的。其实啊,赵氏身边的老嬷嬷早就请来了,如今人正在玉清院好端端跪着呢。
当然,这人也不是心甘情愿来的,可她的孙儿命在夫人手里攥着,她不来能怎么办?
所以这会儿正战战兢兢地将十九年前那桩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云禾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赵氏假怀、提前定好的妇人生产期不妥、匆匆捡来个被遗弃的女婴、八字还不合。
字字句句都与之前的怀疑对上了,字字句句也在戳她的心窝。
“我是被遗弃的?”云禾重重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那位老嬷嬷吓了一跳,马上低下头:“是的,不敢欺瞒夫人,当时我去寻那产妇,谁料无果,从她家出来后,天已经黑了,又遇到宫里的官兵骑马而过,我害怕被盘问,吓得躲进了草丛中,正巧就瞧见地上有个襁褓,里面的孩子就……就是你。”
“我当时什么样子?那襁褓又是如何的?”
“你像是刚刚出生,脸上的血迹还在,脐带也只是草草地裹住。至于那襁褓……我记不太清了,就是一块普通的细棉软布。”
“那地方叫什么名字?”
老嬷嬷马上答道:“城郊孟村,那产妇家里姓田,男的是个货郎。”
“孟村?”云禾微眯着眼睛,可真是巧了,自己要修养济院也都是因为孟村呢。
老嬷嬷扑通一声跪下来,泣不成声:“夫人,我句句属实可不敢撒谎,求夫人放了我那孙儿,我孙儿只有八岁,他……他还小啊……”
云禾挥了挥手:“你回去吧,你那孙儿早就回去了。”
是啊,压根就没绑,就是让周元梧带着去吃了果子买了糖,再带去码头边玩了一趟罢了。
老嬷嬷感激涕零,走了两步后又恳求起来:“还请夫人不要让赵夫人知道,她若是知道我说出去,定会要了老奴的命!”
云禾笑了笑:“同样,你若是告诉她今日之事,我也会要了你们的命。”
老嬷嬷身子一颤,马上捂住了嘴:“我绝不会提,我若是提,天打五雷轰!”
人走后,云禾缓缓看向窗外:“江嬷嬷,看来我们要提前去趟孟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