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闹却是完全不知道,毫无记忆……毕竟都是些皇亲国戚,寻常人也是接触不到的。
郑氏陪着说了一阵话后,匆匆做事去了……如今乔家的中馈事务多是由她在管,杂七杂八的十分琐碎,她每天也忙得团团转。
过了一会儿,江嬷嬷端着药走了进来,一旁的托盘里还放了一碟蜜饯:“少夫人,这药得趁热喝,大夫说了,里面有一味药热的时候才能有效。”
云禾最怕苦药,闻到这味就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但她知道,若是不喝,江嬷嬷必定不依不饶一直唠叨,所以只能捏了鼻子灌了进去。然后迅速捏了蜜饯往嘴里塞,想把那味儿压一压。
江嬷嬷收了药碗后说道:“少夫人你坠马之后,吴家三少夫人和陆家二少夫人来询过数次,我已经让人一一回了过去。”
江嬷嬷说的是柳云烟和李瑶兰……近来事情多,云禾都有好一阵没和她们见过面了。
“还有,赵家和大小姐也派人来问了,但赵大人只是随口问问,也没啥举动。而大小姐语气满是探究,不像是什么关心的意思。”
云禾无所谓的笑笑:“我那父亲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而赵云舒从小到大视我为仇敌,怎么可能多关心?她不过是害怕我死了,毕竟那样的话,她对范家更无胜算了。”
说起来很是悲哀,血缘之亲凉薄冷漠,甚至挥刀相向。而身边朋友却是竭尽所能,努力施救。
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无数次思索过,赵氏是自己的亲娘,为什么会如此对自己?
可是后来她明白了,她的憎恨源于恐惧。因为生产前和尚的一句八字不合,她就脑补出了无数可怕的后果,此后更是用莫须有的事加深了这种想象。
这种愚昧无知的女人,早就把自己视为了假想敌。包括赵云舒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多半受了她的影响。
“少夫人,还有一事……”江嬷嬷哑然失笑:“大小姐这些天跟踪了思秋好几回,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个……”云禾呃了一声:“这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江嬷嬷摇头:“范家也忒乱了,范姑爷还没落得个什么官职呢,就这么多事了。”
云禾默不作声,她心里想的却是……赵云舒应该有什么大动作了。
前世的时候,思秋怀了身孕,可怜巴巴地跪着求情,说自己爱慕表哥,两人情投意合,求云禾成全。
如果赵云舒真能做点什么重创思秋的事,倒也能扭转局面……云禾微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了。
此后的几天,忽然降了温,天气一日赛一日的寒凉,薄袄秋衫都能穿了。
云禾因为脚受了伤,极少出门,每日都待在院子里看书写字,有时就陪乔老太太说说话,日子过得还算轻闲。
范家的消息偶有传来,但都是一些鸡毛琐碎事,想象中的大动作一直未来。
立冬那晚,天刚刚黑,思秋又拎着食盒出了门,刚走出门她折返回来,悄悄去堂屋拿了一瓶小灶酒。
她小声对正巧路过的田氏解释:“夜里冷得很,我带瓶酒让表哥驱驱寒,读书累了也能解解乏。”
田氏夸赞了两句:“思秋妹妹倒是想得周到。这些日子多亏了你。”
“嫂子你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思秋含羞带怯:“我总不能在范家白吃白喝。”
田氏笑着看她离开,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倒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以后还不知谁能娶到思秋呢。”
田氏想不到的是,背转身的思秋,脸却瞬间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