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早晚追查下来,一旦追查,他们翰林学士这些人首当其冲。
“这段时日不要出门,谨慎低调,什么事也别招惹。”赵崇渊叮嘱起来:“外客也别见,就说病了。”
赵氏一听也慌了:“嗯,我知道,知道了。大人,咱赵家不会有事吧?”
“这事可大可小。小则批评责罚,大的话……”赵崇渊看向她:“只怕赵家难保。”
赵氏一听这话,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大人,你别说这话,说得我害怕……”
“行了,把嘴封严,按我说的话去做吧。”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皇上便下令彻查经史一事。这事涉及极多,所以一时间闹得临安城舆论纷纷,各种传闻也涌了出来。
云禾自然也听说了,但她压根没往心里去。毕竟这事前世就发生过。当时闹得很大,父亲也被贬了一级。
不过这有什么紧要?赵家好的时候,也未带来助力,不好又能如何?而且只是贬级罢了。
傍晚从府衙回来的乔玉安急急来了玉清院:“你父亲好像遇到麻烦了。”
正在习字的云禾头也不抬:“是经史那事吧,我也听管事说了,但我父亲入朝为官已有数年,定是有法子解决。”
“可这事可大可小。”乔玉安很是担忧:“一个不好,赵家就会受到牵连,要不然我找祖母商议一番,问问贤妃……”
云禾不知道怎么说……她对赵家根本就不上心,不值得再叨扰贤妃。所以她琢磨着拒绝的借口。
最后,她放下笔:“千万别去。本来就在敏感的节骨眼,妄动不得。到时本来没事也变有事了。”
“也、也是。”乔玉安回过神来:“的确有些敏感。”
云禾站起来,认认真真地说:“更何况,就算有事,我也不想拖累乔家。所以请世子以乔家为重,不必再管他们了。”
乔玉安嗯了一声:“其实我心里懂,你对他们,多少还有些埋怨。”
云禾沉默了,她心里补充了一句,何止是有些呢,那是极大的愤慨。前世赵崇渊和赵氏一直视她为工具,各种压榨,遭过的那些罪至今都历历在目。
所以这一世,他们就是再倒霉,自己也不会多看一眼。
好不容易把乔玉安打发了,云禾想了想,又专门去了一趟韶光院,把此事和自己的想法给乔老太太说了一下。
她对此表示赞同,并且安慰起她来:“此事你不必担忧,影响不到咱们乔家,也影响不到你。如果真闹大了,我自会保下你。”
云禾听后,感激地行礼:“孙媳谢过老夫人。”
她是真的发自内腑的感激,她能感觉得出,经历了一桩桩的事后,乔老太太对她多了真心。
乔老太太扶起她来:“而且,皇上就是查,也会拖到秋试后,秋试只有三天便要开始了。”
云禾看向院外……是啊,秋试快开始了。范以安的好消息应当很快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