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怕那噩梦变成了现实,毕竟她曾经患过丝虫症,听闻那东西会藏在身体里,吸食人的精血,说不定也把孩子也吸了……
她越想越害怕,所以尽管少夫人来瞧过自己,还派了江嬷嬷来看过两次,她仍是心惊胆战。
后来她腹痛越来越厉害,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最后痛得在床上呻吟,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眼见着天黑了。产婆一查,宫口可算是开全了,于是又是让人送热水又是让人切参片。
可里面声音叫得挺凄惨,都丝毫不见有生出的迹象。
云禾隔上一阵让江嬷嬷去瞅上一眼,得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妙。
“春香姨娘痛得打滚,像是要昏厥了似的。”
“产婆一直让她深呼吸用劲,可是春香姨娘怎么也使不上劲。”
“血水倒是端了好几盆出来,参汤也给灌了几碗。唉,不知道何时能生下来……”
江嬷嬷自己虽没生产过,可在赵家这么多年,也目睹了不少生孩子的场景,早就看出经验来了。
她越瞅这小春香越是害怕,总觉得她拖得太久了。
云禾听后也有些担忧……她前世生过两胎。深知女子生产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是最最危险的事。
所以她当下披起了外衫:“走,我们瞧瞧去。”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了产婆着急的呼唤声:“你吸气,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用力……别睡啊,这个节骨眼上,打起精神来啊……”
这声音中夹杂着小春香痛苦的呻吟声,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气若游丝一般。
云禾走到门口询问起来,产婆隔着门板回答道:“少夫人,春香姨娘的身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宫口也开得好好的,她就是精神太紧张了,一直不能正确发力。”
“那如何是好?”
“是啊,拖的时间越长越是危险。”产婆也有些着急:“倒也还有个法子,刚刚春香姨娘唤世子呢,要不请世子过来说上两句话?缓缓心神说不定能好些。”
“好。”云禾侧身对初菊说:“快去云墨斋请世子过来,就说小春香快生了,要急着见他。”
初菊得了令,马上跑去了。
初菊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可是却是一脸失望之色,并未带回乔玉安。
“人呢?”云禾往院外张望:“世子是不在云墨斋还是晚些再来?”
初菊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世子在,可是他说……他……”
“说什么?”
“他说他害怕血,见了就会晕,就不来了。”初菊小心翼翼地说。
云禾一听,整个脑瓜子嗡嗡的:“他说不来了?”
“嗯,世子是这么说的。奴婢还想再劝说一下,他就不耐烦地关了门。”
云禾无语地转过身了,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乔玉安总是在关键的时候靠不住。每次觉得他稍微懂些事时,他就发疯了。
准确地说来,他对处事接物是缺乏基本的认知和稳定性,时常任性而来、肆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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