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自己经历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暗地里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看着站着的白羽,沈珺眸子微深。
他的身手,可并非一般,师承南阳,哪里又会是等闲之辈。不然上辈子定王赵铮又怎会想尽办法将白羽收入麾下。
桑葚推门而入,缓缓行至沈珺身侧,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而清晰:“大娘子,您吩咐的东西皆已备妥,已经放在库房,这是账册请您过目。”
沈珺轻轻颔首,目光从白羽身上收回,转而落在案上。微微点头,轻启朱唇,目光专注地落在账册上,指尖轻轻摩挲过每一行细密的字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素净的脸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威严。
“嗯,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银两可以多准备一些,从我的账面上走即可。”
身为县主,还有封地,其实这样算来,奕王妃顾氏的确是为自己考虑了许多了,可是因为上辈子的经历,她不怎么感相信别人,尤其自己这个生母,她不知道,上辈子自己被卖后,是否找过自己,或者说,在听说自己因病离世之后,她是何种心情?
室内光线明暗交错,将她专注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
沈珺的目光从账册上缓缓抬起,望向桑葚,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可以把东西拿上来了。”桑葚闻言,立刻转身,步伐轻盈地走向库房。不多时,她手捧一个精致的木盒归来,木盒表面雕刻着细腻的云纹,显得古朴而庄重。
沈珺接过木盒,轻轻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沉香扑鼻而来,盒内躺着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玉质温润,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似是龙凤呈祥,又似云水相依,透出不凡的气度。沈珺轻抚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她将玉佩置于掌心,细细端详。
白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沈珺手中的玉佩,那抹温润的光仿佛在他心底激起了层层涟漪。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震惊与痛苦的光芒,但随即,又迅速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企图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沈珺的目光如深潭般幽邃,缓缓转向白羽,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她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羽,对吗?”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连窗外的风声都为之停歇。
“这难道不是你族中之物么,苏羽?”
闻言白羽的身躯不易察觉地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惊愕与挣扎,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行礼,声音虽稳却难掩一丝颤抖:
“娘子明察秋毫,属下不知娘子您说的是谁,如今在娘子面前的是白羽,定誓死守护娘子周全。”
沈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缓缓起身,踱步至白羽身旁,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透:“无论是苏羽还是白羽,重要的是你的心。我沈珺,从不惧过往,只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