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吧,楼先生。”宋津南毫无惧色。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我亏损八位数的玉器厂扭亏为盈,津南,我很佩服你的商业手段。”楼凛天笑意深沉,“你应该知道,只要娶了桐桐,入赘楼家,以后在生意场将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早就说过,为了回报楼先生的救命之恩,留在泽城的三年,会全力辅佐楼先生的所有产业,让亏损的盈利,让盈利的更上一层楼。”
宋津南这番话等于婉拒了楼凛天。
楼凛天一向傲气,没想到,把宠爱多年的掌上明珠捧着送给宋津南,却被拒绝得体无完肤,当即面子上就挂不住了,拂袖离开。
宋津南折返回窗前,安静注视乔晚所在的楼房,心口酸涩难当。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都不见乔晚出来。
他眉宇越拧越深。
几阵剧烈的咳嗽过后,摁了墙上一个黑色按钮。
坠江后醒来,他人就在北亭苑了。
人是活了,却失去了健康和自由。
因为溺水时间长,江水进入肺泡,导致肺部水肿、充血,肺功能产生机能障碍。
严重的时候,咯血,呼吸窘迫、还不止一次出现心脏骤停。
主治医生曾向他下过三次病危通知书。
这也是他活下来之后,没有联系乔晚和白知柔的原因。
她们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他坠江后一直没有消息,她们指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诀别之痛。
如果他身体一如既往的康健,肯定会把活着的消息告诉最在乎的人。
可是——
与其让最在乎的两个女人,从失去挚爱的绝望中看到希望,再把希望掐灭,还不如早早绝了她们对他的念想。
楼凛天对他还不错,为了吊着他的命,每天砸的医药费都在五位数以上。
即便这样,他的身体状况也没令他看到能活过三年两载的希望。
索性,自私地断了乔晚和白知柔的所有念想。
其实,就算他想与外界联系,楼凛天也不许。
楼凛天切断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让他住着装修奢华的房间,锦衣玉食,却不给他任何通讯工具。
他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北亭苑这些保姆们。
只要身体允许,他总爱坐在保姆聚集的地方,一边装睡一边听他们聊天。
楼家的,江城的,统统都有。
“先生有何吩咐?”一个男保姆站在门口,毕恭毕敬。
“我要见楼疏桐。”宋津南最后三个字用的是极其蔑视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