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时,乔晚特意带了个口罩,拎了盒从江城带来的礼品。
她和罗林住的酒店,离北亭苑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
此时正值暑气未消的七月,如果在江城,她顶着下午的烈日步行肯定热得气喘吁吁。
但,泽城坐落在京城以北,气温比江城低了五六度,她并没有感觉不舒服。
北亭苑占地十几亩,建筑物恢宏大气,在泽城是很惹眼的存在。
北亭苑有两个门,乔晚和罗林刚刚去的是南门,乔晚这次选择了北门,站在围墙外面,屏息凝神望着里面几栋金碧辉煌的楼房。
宋津南——
每念一次这个早就刻入骨子里的名字,她的心就抽搐一下。
宋津南,你究竟在不在里面?
她双手绞在一起,眼神无助又空洞。
这次泽城之行,她堵上了心底所有潜藏的希望。
对她而言,与宋津南生死相隔三个多月,能活着已经是上上签,什么情情爱爱都不如宋津南活在世上重要。
余生就算见不到也无妨,只要让她知道宋津南还活着,就别无所求了。
乔晚在楼家北门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发现与紧闭的南门不同的是,北门始终开着,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
穿着统一制服的楼家保姆,负责送货上门的水果蔬菜商和日用品供应商,一拨接着一拨来来往往,与南门的冷清截然不同。
最终,乔晚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看准时机,紧跟在一个拎着小型医药箱的男人身后,走进楼家的大门。
男人似乎在思考什么,并没有发现乔晚,直接上了离北门最近的一栋楼房。
十几亩的宅子,虽然楼房全是两三层,但有七八栋,乔晚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劲儿。
早先进来送蔬菜海鲜的几个人,正在一栋两层楼前,把拉来的东西交给穿着厨师服的人,乔晚凑过去聆听。
一个正搬着海鲜密封箱的男人嘀咕:“大小姐从小对海鲜过敏,楼先生二十年不许任何海鲜出现在宅子里,这两个月还真是稀奇,隔三岔五让我来送一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小姐的男朋友是南方人——”有个厨师忽然压低嗓音,“本就有个病根,在泽城又水土不服,大小姐心疼体谅,才想着替男朋友改善伙食,免去思乡之苦。”
“我每天都来送蔬菜,怎么一次也没见过大小姐的男朋友?”送有机菜的商家更是好奇,“听说大小姐对男朋友爱得掏心掏肺,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我们泽城第一名门千金!”
“小声点儿,先生不许私下议论大小姐的男朋友。被前院的几个大保姆听到,小心断了你们的财路。反正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和脚的男人!先生和大小姐暂时不想公开,你们把好奇心收到肚子里!”
厨师正好心提醒,眼睛的余光瞥到乔晚,忙急声喝问,“你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跟着师傅进来的。我师傅就是刚刚穿蓝色西装、拎医药箱的男人。明明一起进门,一转眼师傅就不见了。”乔晚装出一副迷茫的模样,不疾不徐说出想好的理由。
“原来你是唐医生的学生,怎么还是个孕妇啊,唐医生来为大小姐的男朋友做例行病检,就在那栋楼上。”厨师没再纠结,朝北门口的小楼指了下。
刹那间,乔晚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