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了他们所有联系方式,连着三年没回荔城。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贺洁贞只有恨,却没想到在听到贺洁贞出车祸的消息后,立马来了荔城。
看到贺洁贞躺在ICU和冰冷的太平间,她的心也会像父亲去世时那样疼。
“晚晚,节哀顺变。”搀扶着她的叶宴迟小声劝着,“贺姨已经走了,你如果一直沉溺在悲痛之中,她在天堂也不会安生。”
乔晚悲痛到了极点,知道这是永别,用尽全力抱住贺洁贞冷硬的身体。
不知不觉中,撩起了贺洁贞的上衣衣摆。
腰腹上几块颜色不一的淤青,引起了叶宴迟的注意。
叶宴迟一手扶着乔晚,一手轻轻掀开贺洁贞的衣角,盯着看了会儿,神色凝重地扯了下乔晚的胳膊。
乔晚的脸紧紧贴在贺洁贞脸上,感受着最后的离别,根本没察觉到贺洁贞身上的异样。
“贺姨身上有伤。”叶宴迟弯腰,压低嗓音在她耳边道。
她一怔,目光循着叶宴迟的手看过去,几块颜色不一的淤青映入眼帘!
“节哀顺变,晚晚小姐。”
乔晚还没来得及细看,周家两个保姆就一左一右把她架住,往太平间外面带。
“放开我,我还有话要与我妈说!”乔晚正满腹心酸无处使,手脚并用与她们撕扯起来。
叶宴迟心思缜密,在乔晚和她们闹腾的时候,已拿出手机悄悄对着贺洁贞拍起视频。
脖颈的掐痕,身上只要能看到的淤青都被他拍了下来。
乔晚力气不及两个保姆,很快就被她们“请”出太平间。
她不甘心,还想折返回去,被周庭安拦住。
“人死不能复生,贞姨是在睡梦中走得,也算安详。火葬场已经联系好了,马上收拾一下把贞姨送过去,周宅设置灵堂,六天后在市殡仪馆举行出殡仪式。”
“我妈尸骨未寒就送去火葬场?周庭安,你们周家安的是什么心?”乔晚上前揪住周庭安的衣领,眼中是蚀骨的恨。
周庭安眸底闪烁着戾气和阴冷,但还在耐着性子解释,“按照荔城的习俗,家有双亲者离世,停灵不能超过三天。我祖父祖母健在,贞姨六天出殡已经是不小的面子。”
“满嘴礼义仁孝,骨子里无耻小人!”乔晚使出全力朝周庭安脸上打了一巴掌。
周庭安微微皱眉,看乔晚的目光越发凌厉。
“我妈才咽气几个小时,就要送去火葬场!”乔晚察觉到四周已经有人围过来,故意拔高嗓音,“这么急着火化是想掩盖我妈脖子上的掐痕,还是身上的淤青?周庭安,敢不敢摸着良心告诉我,我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住进ICU的!”
周庭安绷着脸,冷硬的下颌线彰显着骇人的愤怒。
但来围观劝慰乔晚的人越来越多,只能继续隐忍,“晚晚,死者为大。父亲说了,等贞姨入土为安之后,一定把伤害贞姨的保姆揪出来,让她承担法律责任。”
“在我没质疑死因的时候,你不许我追究保姆的责任。当我发现我妈身上不止有一处伤的时候,你又把保姆推出来顶罪——”
乔晚满腔愤怒和委屈,话没说完就头昏眼花朝旁边倒去。
周庭安尽管也在气她乱说一气,但多年的情分尚在,还是伸手去扶。
却不料,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只手臂早先一步揽住乔晚的腰。
乔晚泪眼婆娑中看到了宋津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