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眉头微蹙,目光黯然:“我知道,退婚对你造成了太多伤害……”
他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将一切的罪责都归在他身上。
林穗瑾却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日,因退婚一事,我与父亲争执。他一怒之下罚我跪于祠堂,不许我起身,甚至连我高烧发作也不闻不问,还逼我去参加诗会……”
“我险些丧命,若不是祖母赶到救我,恐怕我早已无法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但眼底的痛楚却是掩饰不住的。
顾砚之听着她的描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心痛,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连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想象着那一晚她虚弱跪在祠堂中的模样,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颤抖:“穗瑾,我竟不知你经历了如此艰难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林穗瑾微微垂眸,嘴角带着一抹苦涩:“那段经历,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便也不再奢求任何人。”
顾砚之看着她那淡然的神情,心中愧疚翻涌而出。
他一想到她独自承受这些苦难,忍不住自责万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若是当初他能再坚定些,能更信任她些,或许她便不会受这般委屈。
可惜这些“如果”,已是他再无法挽回的过往。
“穗瑾……”顾砚之低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与歉意,“我当年错得离谱,若有机会弥补,我必定会竭尽全力去护你周全,绝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林穗瑾轻轻摇头,目光淡然而疏离:“你我之间的事情早已成了过去,我能活着来到清水省,重新开始,不易之至。我已无意重蹈覆辙,所以,便请你放手吧。”
说完之后,林穗瑾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宁真侯府。
宁真侯府的大门缓缓合上,林穗瑾的身影消失在顾砚之的视线中,他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微凉的晚风拂过他的脸庞,却无法驱散他内心深处的悔意与痛楚。
刚才她的每一句话,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闭上眼,回想起林穗瑾提到的那些过往:跪在祠堂,发烧至虚脱,几近死去,而他却完全不曾知晓。
更让他心痛的是,她在经历那般绝望的境地时,仍然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呢?却因为那些误会和外界的流言蜚语,选择了最伤她的方式—退婚。
他猛然睁开眼,目光中满是痛苦与自责,喃喃自语:“穗瑾……是我辜负了你。我本该相信你的……我本该护着你,可是我却……”
他的声音哽咽,话语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无助。
他毫无感情的说既然退婚了,那就没办法了的时候。
他当时以为,那是一场两全其美的安排,他甚至安慰自己,穗瑾或许会因此得到一个更适合她的未来。
然而事实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