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身术可不仅仅是逃命所用,另外火球术可不是凡火,好生历练,我法脉之人哪个不是从九死一生过来的?”
说罢,一指点向李独霜额头,将位置和一本《承天秘识》传了过来,倏忽一下消失无踪。
李独霜不禁有些无语,这师父对徒弟也太放任自流了,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徒弟安危。
想起江岫白所说,难道承天观法脉培养徒弟必须如此?
此时正好巷外的更夫敲响了三次,却已是子时了。明日即将去应县除鬼,李独霜突然想起黄文德赠予的定身术还没有修习,赶紧翻出来揣摩,也许临场救命也未可知。
说来也怪,定身术不同于一般法术是依据灵力运转轨迹结合手印施法,乃是以秘法调动神魂之力修习,方一成功就化为一道烙印刻在神魂之上,心随意动,瞬间以神魂之力定住敌人。如果此时让李独霜将此术教给别人却也做不到了,除非修为达到某个极致,将烙印刻画一份直接传递神魂,等闲人士可学不到此术。想来黄文德或者说张圣就是以此法赠之,真乃缘法也。
次日清晨,李独霜叫过吴佩甲,先到州衙将政务交给刘主簿打理,然后再到驿站领取了两匹驿马离开青涧城往应县赶去。
应县位于河州东南,与物阜民丰的商州接壤,又是河州与商州唯一要道,因此商业繁荣,百姓富足。
为防厉鬼在赶路期间伤人性命,李独霜与吴佩甲不惜马力,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午时赶到了应县。
方一进入城内就感受到了熙熙攘攘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大街上到处都是行人,摩肩接踵,热闹无比。李独霜赶时间,略一望气,发现城南方向有一股隐晦的黑气升腾,旋即拉过流连忘返的吴佩甲往城南挤去。
待两人依着黑气指引,从城内大街转向坊路,再转向小道,行人逐渐稀少,等到一个巷子深处的幽深小院,四周已无人影,幽静至极。
李独霜望了望小院里面长得枝繁叶茂的槐树,若有所思,过了一会,走出小巷找附近的人家打听情况。
巷口一家卖豆腐的婆子明显知情,在李独霜表示是外乡远亲后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户人家先前乃是读书人家,男主人姓叶,苦读多年,终于考上了秀才,按朝廷律令可免赋税,因此被一富户看上,唆使男子休了一同苦熬多年的发妻,转而娶了富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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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妻性格刚烈,悲愤投井,小院开始并无异常,然而逐渐有诡异之事出现,不是墙壁渗血就是床底多了一双红绣鞋。富户请了不少道士与和尚来开坛做法都无甚效果,无奈之余只得让秀才与女儿搬到自己家里居住,这栋宅子就空闲了下来,然而情况也只是稍好一些,长久下来,富户一家不堪其扰。
直到有一天,一位长发俊俏男子路过,立于门前看了好长时间,找人与富户说,他有办法使得女鬼出不得小院,不再骚扰富户一家,不过作为报酬,须得将小院低价出售给他,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富户立即答应了下来,作价五十两纹银就卖给了长发男子。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在小院外围踩踏几脚,在大门处咬破指尖,画了一个血符,就飘然而去。从此以后,秀才与富户一家果然安宁了下来,只是这些年也不见长发男子来过,
小院也越发显得幽深,更无人可知女鬼是否还在。
李独霜听罢给了婆子两枚雍熙大钱酬谢,转身带着吴佩甲再次来到了小院门前,这时却有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吴佩甲表示不解,李独霜依据老道传授的《承天秘识》耐心解释道:
“如我所料不差,那男子乃是魔门中人,这人心思颇为巧妙,他将魔煞之气踩进地底,再以门口自身血符布成一个血煞炼魂阵,按常理来说最多三日就可将此女鬼炼成精纯魂力,然而他利用了小院里面的那棵老槐树,此树可吐哺阴气,对鬼物有滋补之效。这就造成了一边血煞炼魂阵在炼魂,另一边槐树在滋补,两者达成了一个平衡,无形中就帮助鬼物精纯了魂力,这几年下来怕是已成气候。”
李独霜眼神凝重,却也有一股跃跃欲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