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端木芊芊莫名其妙，只觉得这人的思路她永远都跟不上。
京墨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
“试一试，没有中毒时，同我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你……”端木芊芊做梦也想不到，这人口中竟会说出这种话！
她心跳快得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别过脸去说：
“你能不能别说蠢话！这有意义么？你当初那么讨厌我，没必要因为觉得欠了我什么就演这种……”
她心中慌乱地说了一大堆，却突然被他打断：
“有意义。”
端木芊芊的声音戛然而止，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直接闭上了眼。
京墨眸色幽深地顿了片刻，缓缓叹了一口气，忽然低头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
端木芊芊浑身一僵，还未待反应，却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我从来，都没讨厌过你……”
她微微一怔，隐约记起在地宫他中了噬情蛊，失去理智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想想他从前对自己的态度，这种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这会儿被他紧紧扣在怀里，男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轻衣，灼得她心慌得不行，最后只能底气不足地轻嗤了一声。
仍是不敢睁眼。
京墨沉默了一会，终于闷声开口：
“那时我……其实是，嫉妒你……”
端木芊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她不可思议地睁开眼，蹙眉看向他，却只能看见男人的半个后脑勺紧紧挨着自己。
这一动，柔软的唇直接贴上了他的耳廓，鼻尖蹭过他的头发，感官瞬间被男人的气息占据，心跳得越发快了。
她忽然有些恍惚。
到底是因何跟这人纠缠不休，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京墨察觉到她的动作，缓缓抬头与她对视。
幽深的黑瞳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他轻声开口：
“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的嫉妒……”
当初留在端木山庄，不假思索地用她当了借口。
后来去寻王妃的路上，对她的种种冷漠、无视、逼迫。
不过都因嫉妒罢了。
他以守护她作为借口，却没有做到。
一边心知王妃对芊芊的呵护和重视，不得不替王妃守着她的安全，却又抑制不住，一言一行如利刃，不断在她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不动声色地发泄内心阴暗的情绪。
她会变成如今这样，都始于他的逼迫，王妃当初托付给他的那个天真开朗的姑娘，早已不在了。
可遍体鳞伤的她，却坚韧得令他震撼，又包容得令他自惭形秽。
京墨伸手捧起她的脸，缓缓闭眼抵上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不得闻：
“芊芊，对不起。”
端木芊芊心中头一次有了一种感觉。
她早就深知这人极善伪装，他的一言一行从来都令她看不透，可这一次，她不知为何突然能确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她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思路有些飘忽。
不知为何，脑海中全是些不相干的事。
原来他的睫毛如此浓密纤长，挺拔的鼻梁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是能让无数女子心动不已的清朗样貌。
男人的呼吸干净清冽，将她缓缓包裹，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与她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端木芊芊有些诧异。
难道是与这人的纠葛太久、太深，物极必反？
她此刻竟全没有了紧张不安，反倒能如此平心静气地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许是她走神了太久，回过神时突然发现京墨正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唇：
“发现了？”
端木芊芊：“……啊？”
京墨忽地凑到她耳边，温软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柔声道：
“其实，你并不讨厌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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