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忍不住警示崔瑶,“这位少夫人,我朝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死了也是要进地府,遭受油锅之刑的…”
崔瑶面色一紧,下意识瞪向多事者,却又知道这个时候说的多错的多,只好含恨咬牙憋着,只是等人散尽,还是难免对着木夫人阴恻恻的投放眼刀。
婆子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
食盒一递到木夫人面前,她立即双手死死抱紧。
崔瑶见状,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等到了无人的地方,便对着婆子伸出手,“拿来。”
“少夫人?”
婆子眼珠子咕噜噜转,却显然是想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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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瑶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上手一掏,便把被婆子昧下私藏起来的七八两银子,还有几个零散铜板给摸了出来。
婆子顿时急了,急忙就要去抢几个碎铜板,“少夫人,这些是老奴的…”
她说的倒是实情。
可显然崔瑶压根不想听她废话,不管是不是老奴自己个儿的,她都没打算归还,更是见四下无人,抬手就给了婆子一记响亮的耳光,怒喝,“什么你的?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捏着呢,老贼婆!”
婆子吓懵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忍着心慌,还想向木夫人求情,“夫人,您替老奴说句话啊,老奴可在您身边伺候了…“
“你也是,怎么还能昧下银钱,我都不好说什么。”
忙着吃热乎乎的糕饼的木夫人,难得抬了一下眼,说出的话,却是让婆子心瞬间凉了一截。
崔瑶鼻腔嗤笑,眼神轻蔑扫了一眼木夫人,木夫人正在狼吞虎咽,嘴巴和手都油腻腻的,哪里还有什么太傅夫人的风度,有一块落在地上,都捡起来拍掉沾染的灰尘往嘴里塞,察觉崔瑶看过来,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忽闪着,不由暗暗抱紧食盒,却又小心翼翼试探,“瑶儿,你要吃?”
虽然询问,可是却没有半点想拿出来的意思。
崔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婆母慢着点吃,别噎着,我只是突然觉得,这老贼婆年纪一大把,重活干不动,吃的却不少,最关键,还手脚不干净,也不知这些年偷偷昧下多少银钱…”
闻言,婆子心里的恐慌越来越重,几乎下意识朝木夫人递去求救的眼神,可木夫人满心满眼都是怀里地糕饼,唯恐吃的慢了,还得分给别人。
婆子见状,心几乎沉到谷底,面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想起什么,又颤抖着身子跪下去,对着崔瑶砰砰几个响头,想起什么,又爬向木夫人,“夫人,老奴可都是为了你,你不能不管老奴…”
木夫人把最后一块糕饼塞进嘴里,因为吃的太急,差点噎到,直翻白眼。
崔瑶轻扫了一眼,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不由分说便走到婆媳跟前,对着婆子直接判了死刑,“你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的。”
婆子眼下一黑,差点没栽倒,心里肠子都悔青了,不管如何讨饶哀求,还是被崔瑶用十两银子卖掉了。
这还是因为崔瑶说婆子还有葵水,说不定还能生,才多卖了二两。
全程,木夫人连个屁都没放。
只是等到从六部衙门看完好戏离开,她走的脚底疼,才想起抱怨。
“你把朱婆子卖了,连个背我的人都没有…”
“当时卖的时候,她头都磕破了,你怎么也不吱一声,现在跟我又说什么?!”
崔瑶没忍住,狠狠瞪了木夫人一眼,吓得木夫人立即噤了声。
崔瑶也不管她,继续在前头走,她何尝又不累,可没办法,她得省着点,正想着,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人来,直直往她身上撞来,她气的半死,等反应过来,身上的荷包已经没了。
她顿时急了,那可是她所有的家当了。
当即顾不得浑身酸疼和木夫人在背后嚎叫,就朝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急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