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姐说了,法令的确是有可行的必要,可是专门带头把矛头对准小姐,那人肯定不安好心。”
之前,木婉云就说起过上一世几年后,朝中人口凋零的事,知道这一法令是早晚的事,如今早推出,反而会免了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以至于,虽然还是不知如何是好,却也很快接受。
只是到底是谁非要把他们家小姐拉出来做靶子,这就有待商榷了。
红玉和绿俏都想到了沈阔。
“不,应该不是他。”
木婉云摇头。
“小姐,不是他还有谁,我看就是他,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逼您,如今有了这法令,他可真是比谁都跳的欢。”
绿俏也嗤之以鼻,想起什么,又道,“只是,他蹦哒这么欢有什么用,法令可是为了促进人口,而他一个不能人道的,可在法令范围之外。”
想起这个,木婉云也忍不住笑了。
自从沈阔被廷杖侯丢出宫外,他不能人道的事情就传的更广了。
如今沈阔又住回了以前那座宅子,只是宅子的修葺早就半途而废。
府里也没有几个仆人了,如今他事必躬亲,可真是好不狼狈。
虽然最近已经没有人去沈府门前丢烂菜叶子臭鸡蛋倒夜香,可沈阔的日子也很不好。
她好几次都收到底下当铺的人送来的消息,说沈阔拿着一些不值钱的旧衣服去典当,问要不要收。
木婉云略微沉吟,便答应了。
毕竟把一个人一下子踩入谷底,反而会激发他的斗志,而像现在这样,一点点消磨他的锐志,才会彻底让一个人一蹶不振。
上一次收到当铺来的消息,说是沈阔已经不去抵当旧衣裳,已经开始抵当府里的草木了。
木婉云笑着,又多吃了几碗饭。
跟沈阔差不多处境的还有木家。
木夫人虽然一直病着,却仍旧很顽强。
只是听说,她仍旧每日都骂骂咧咧,骂的最多的便是还是木婉云,骂她冷血无情。
上一次木夫人病了,崔瑶去药铺买人参因为银钱不够被撵出去,正好木婉云撞见,便让人拿了一根低年份的,那之后,崔瑶又陆续去药铺索要,药铺的人立即告知木婉云,木婉云直接气笑了,这些人还真是把她放冤大头,那之后,她也收了对木家仅剩不多的一丝善心。
只是,一直病恹恹随时都要嗝屁的木夫人,就算没有人参续命,也仍旧活着。
木婉云便知道,她那位亲情缘浅的母亲,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了。
本来她也不想太为难他们。
就算知道木蔺把阮娘和那两个孩子住在柳花巷,也一直没去管,只是让人盯着。
可当听说木夫人在得知木婉云成了人们口诛笔伐要求必须成亲的人的时候,竟然拖着病体,还跟大家一起聚集在衙门前。
“既然法令规定,凡是适合的必须成亲,那木婉云也必须成亲?想让我们普通人信服,就必须让这名单上的先遵从法令。“
木夫人站台人群里,分明已经瘦骨嶙峋,一双眼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可却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吆喝着。
一旁崔瑶也跟着大声呐喊,“如果他们不成亲,那谁还会信服?难道这法令只是针对普通人?!”
木婉云头戴帷帽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心里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看来,她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想着,她便示意红玉和绿俏,悄悄离开了。
路上,她想好之后,吩咐下去,“去,找几个极灵的,一会儿…”
闻言,红玉绿俏立即跃跃欲试,很快安排下去。
木夫人和崔瑶在衙门待了好长时间,天色将暗,才跟大家一起离开。
如今木家入不敷出,他们只能靠典当度日。
即便是来衙门,也只能步行。
从六部衙门,到崔府,至少要走一个时辰。
来的时候,木夫人身边还有个贴身嬷嬷,她是被嬷嬷背着来的。
可是路上,她突然嘴馋想吃如意斋的糕饼,可如意斋的糕饼一份就要十多两银子,而她和崔瑶身上加起来也只有不到十两,还是前些日子典当了府里的一些旧物件才凑的,可是她实在是太想吃了。
尤其刚出炉的糕饼,像是会跑,自己就钻到她鼻腔里,勾的他她五脏六肺都在叫嚣想吃,腿也软了。
加之身边的嬷嬷也跟她说,“夫人,您已经太久没吃了,如今身体也不好,也不知能不能…”
闻言,木夫人立即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她一辈子顺风顺水,儿时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可是却也不缺什么,爹娘兄长姊妹都疼爱她,后来嫁了人,也是没吃过什么苦,如今…
想着,也嘴馋的婆子更是又趁热打铁道又说了一些再不吃吃不到的花,惹得木夫人下定决心必须吃上。
甚至还站在那铺子前不走,一直委委屈屈抹眼泪。
气的崔瑶差一点想丢下她不管。
她哪里不明白,主仆俩是算计她,想让她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