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蒋武就更兴奋了,还自上而下扫了沈阔两遍,似乎是想不明白一样,还咦了一声,又接着道,“莫非沈将军爱好独特,对温婉贤良的女子不喜,就是喜欢勾三搭四…”
“蒋武,你找死!”
被人当面提起丑事,是个男人都会不悦,何况沈阔,一瞬间,他浑身血液沸腾,额头和手背青筋暴起,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甚至还能听到他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豹子,随时都要冲上去把蒋武咬死!
蒋武也丝毫惧怕。
他身形比沈阔还要高大几分。
他可是一步步从底层小兵混上来的,摸爬滚打,一身的血性。
被沈阔这么一激,反倒是展露无遗。
大有,沈阔要是真的敢对他动手,他就不用再忍着的架势。
战神,在他面前不过是个比普通人强壮一些的小鸡崽子罢了。
也不知道够不够他一拳的。
想着,他还忍不住往上偷瞄,似乎是想看看上头那位的反应,才好决定自己是隐忍,还是出手。
而上头那位虽然看上去一脸淡定,只微微蹙着眉,可他还是看出,他对沈阔的不喜。
如此,他就更不用收着了。
蒋武脸上鄙夷更甚,更是毫不留情的继续鄙夷,“沈将军反应如此大,莫非被我说中了,若是如此,我恳求陛下,赏赐沈将军几个青楼出身的花魁,越是千人骑的,越好,毕竟,沈将军就好这口…“
“你?!”
沈阔额头青筋几乎跳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他说着,就要对着蒋武挥舞拳头,作势,就要攻击蒋武下盘,让他也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可是拳头刚挥出去,就被蒋武躲开。
蒋武跳到一尺外,还不忘继续补刀,“哎呦,我差点忘了,沈将军不举了,可你也不能用如此卑劣的招式对我,难不成,你无法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就要别人跟你一样…”
说着,还对着沈阔挑了挑眉,继续阴阳怪气,“我听说这没了根…”
说了一半,蒋武想起什么,赶紧打住,转而,又戏谑开口,“总之,就是不举的男人,多少有些变态…“
说罢,他重新跪下,对着上首忍笑的男人拱手道,“适才臣一直想不通沈将军为何赖在臣府里不走,原来,沈将军是因为他的隐疾…”
沈阔几乎被蒋武气的当场吐血,甚至喉咙里依稀还有腥甜的铁锈味,可是刚才几次动手,他也察觉蒋武不弱,真的动起手来,他未必是蒋武的对手,何况,这里是朝天殿,如果轻易动手,那要是真的论起来,是要被治罪的,如此想着,他也只能继续隐忍。
同时高声怒吼,“蒋武,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蒋武面色一凛,气势反倒是要比沈阔还要强上几分,同时又拔高声音,他是大嗓门,本来在陛下面前,还有所克制,见沈阔这厮都不顾忌,当即,也放开了,直接对着沈阔便是一声虎啸,“欺人太甚的难道不是沈阔你吗?当初,拒绝陛下封赏的是你,执意要为荡妇证明清白的是你?陛下为此特地让大理寺卿重新审理,可你倒好,竟然让你家荡妇给满朝文武家眷下毒,沈阔,你意欲何为?!“
“我…”
沈阔懵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砸下来,他都有些站不稳了,同时眼神猩红,死死盯着蒋武。
蒋武却毫不畏惧,继续踩着沈阔痛点蹦哒。
那叫一个欢快。
“还有你纵容你家荡妇拿走我家东西当了换银两,到底是做了什么?沈阔,你能说的清楚吗?!”
“什么?!”
沈阔有些懵。
可蒋武却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把当票一并拿上来,同时还让当铺的掌柜取出当票,一张张念,哪年哪月,沈府谁来当的,当了多少银子,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最后,蒋武抱拳,对着高位上的新帝,扑通一声跪下,“陛下为我做主,沈阔这厮,其心可诛,欺人太甚,霸占臣的府邸,原来是想偷取臣的财物,臣一刀一枪拼杀,功劳得来不易,得圣上恩赐府邸和财物,日夜感念皇恩,可还没有捂热,不,是压根还没有见上,就被无耻小人偷偷卖了,陛下,臣委屈,陛下…”
蒋武说着,还当众抬起袖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好吧,眼泪是没有的。
可是样子也是要做足了。
蒋武一番话有理有据又委屈不已,沈阔张口想要辩驳,可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什么东西砸中,当即额角鲜血直流。
他忍不住去看,只见上首的新帝正色厉内荏盯着他,“沈阔,好一个沈阔,朕以为你悔改了,当日,你亲自跪在朕面前,说柳氏之事,跟你无关,朕信了你,可你难道能说,这些事,你也不知情…”
“臣…”
“沈阔,我都看到府里东西越来越少,你还敢睁着眼说瞎话不成?陛下,不能仅凭沈阔空口白牙,就信他,臣粗略算了一下,臣府里失窃的财物,少说也有十万两,呜呜呜,臣失去财物倒是无妨,可若是有人故意拿这些钱财去做什么,臣百死莫赎…”
蒋武话没说的太明白,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阔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他想起来了,他们之前早就没多少银子了,柳氏还为此到他跟前哭诉,可后来就再也没提。
难道是柳氏?!
想着,沈阔只觉得喉头一紧,一口血,对着前头,喷溅而出。
正满心欣赏他狼狈样子的蒋武,猝不及防,就被喷了一脸,正要发作,结果看到沈阔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