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低下头,不敢出声,唯恐,哪句话说错了,丢了官职,亦或者丢了性命。
可是也有自以为聪明的三朝元老,梗着脖子站出来,“九皇子,实在是先帝薨逝突然,让我等措手不及,而且,我等对九皇子实在是不了解,实在是不知九皇子能不能担起重任…”
“原来如此…”
闻言,谢君墨淡淡一笑,状似明白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见状,也掩下眼底的嘲讽,继续道,“何况,先帝在时,提起九皇子,一向是不愿提及,倒是颇为钟爱三皇子…”
“所以,你是觉得三皇兄比朕更适合坐这皇位喽?”
谢君墨满眼含笑,似乎真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对方有些懵,总觉得谢君墨看似在笑,可笑却不达眼底。
“我,我没这么说…”
“是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君墨眼底笑意一点点收起。
那人心里也有些慌乱,可是又觉得谢君墨之前杀的都是两派的带头的几人,他不是他们的人,他应该没道理杀自己,何况,陈御史说的比他严重的多,不是也只是被罢黜,而他反正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自己虽然不适什么重臣,可是历经三朝,按理说,新帝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如此想着,他心里微定,梗着脖子,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既然,九皇子让臣说,臣就斗胆说一次,九皇子想坐稳位子,那至少也得让我等心服口服…还有,臣不信太子会逼宫,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隐情,还望九皇子给我等一个解释。”
“好,我给。”
谢君墨微微一笑,随即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禁军,下一秒,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大人,便被拉了出去。
众人纷纷颤抖不已。
谢君墨声音淡定响起,“老大人不信父皇对朕寄予厚望,那就让他亲自去问一下父皇,诸位大臣,还有没有想去问父皇,或者,为父皇尽忠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得抖如筛糠,谁也不敢再开口。
也彻底认识到这位新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纵然各派心里狐疑不已,可是他们的主子已经死了,难不成他们真的要去那边效忠?!
谢君墨收敛神色,周身升腾起肃杀之气,扶着扶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满朝文武,随之拍了拍手。
随即,大殿入口,接着有侍卫抬着几口大箱子进来,一直到他面前,他随手拿起一本翻阅,随之念了出来。
“哪年哪月哪日,吕大人失手打死家仆,哪年哪月哪日,吕大人路过乡间,看到某位浣衣女子相貌俏丽,突然兽性大发,让手下拉到马车上一番蹂躏,事后,留下一百两,浣衣女子在吕大人走后,不堪受辱,悬梁自尽,家人告到京兆府,吕大人却先一步弹劾京兆府尹…”
不等谢君墨念完,已经满朝哗然。
吕大人就是刚刚那位被拖走的老大人,他可已经年近八十,是朝堂最年长的…
谢君墨却不慌不忙,又随手拿起一本,刚要翻开,结果,有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大人就砰一声跪下去,“我,我拥护新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状,谢君墨便重新换了一本。
两个时辰后,所有被读到名字的,都被拖了出去,留下的,都颤颤巍巍,面无血色。
只是再也没人敢小觑这位新皇。
谢君墨最后轻扫了一眼,笑道,“诸位卿家,既然都相信朕,那朕也愿意相信诸位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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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让人把几口大箱子抬到殿外,付之一炬,冲天的火光燃起,这些人心头的大石头也稍稍落地。
最后,谢君墨还不忘提醒,“对了,这些,都是父皇给朕的,只是朕觉得,朕跟诸位爱卿用不到这些…”
“吾皇英明…”
一声高过一声,所有大臣擦着额头的冷汗,对着谢君墨虔诚叩拜。
敢说不英明吗?
不然,他们的老底都被揭了。
下场可想而知。
跪拜的人里,卢枫眼神冷静又欣慰的看了一眼谢君墨,冲他淡淡点头。
这些东西,哪儿是先皇给的,都是他让人搜寻的,他原本是让谢君墨杀鸡儆猴的时候用的,他的确用了,可是却黑了先皇一把。
唉。
不知道先皇会不会从坟里气的爬出来找他算账。
不过,谢君墨连弑君这样的事都做了,想必也没什么不敢的。
只是,他觉得先帝死的不屈。
虽然他也曾得先帝看重,可他最是知道先帝是什么人,关键,只要先帝在,沈阔永远不会完。
而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所以,他才会联手九皇子。
只是,他卢枫,永远只做纯臣。
从宫门口回大理寺的路上,他被二皇子一党的工部侍郎拉住,“卢大人,咱们好长一段日子没喝酒了?”
“国丧期间,郑大人不是要…”
“哪敢哪敢,只是…”
“既然如此,那恕卢某还有公务在身…”
“卢大人,你…”
郑大人眼看卢枫冷着脸要走,有些着急,最后还是放弃。
只是心里忍不住去想,卢枫是先帝看重的,他都没站出来,难道先帝真的传位九皇子?
想起九皇子狠辣果敢的手段,他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竟然还想从卢枫那套话。
罢了,二皇子不在了,三皇子自己都无心,他们这些人还争什么。
倒是这新帝刚登基,手里没有可用之人,他不如这时候去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