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出身低,这些年,也没学会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何况,她如今身怀六甲,肚子也已经微微隆起。
实在是也无法收放自如。
就在她焦头烂额忧心不已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宫女在假山后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昨个儿陛下翻了张贵人的牌子…”
“那有什么,张贵人身怀龙嗣,陛下虽说已经有了十个皇子,可是仍旧看重子嗣…“
“你懂什么,陛下去看张贵人,可不只是在意龙嗣那么简单…”
说着,那人似乎格外的小心谨慎,还特意朝假山外看了两眼。
柳如霜见状,赶紧带着婢女彩莲小心躲起来。
才听到那小太监又继续说下去,“我跟你说,咱们这位陛下啊,对身怀有孕,尤其怀有身孕五六个月的妇人情有独钟,昨个儿,张贵人却敢冒犯龙颜,拒绝陛下,陛下当即黑了脸…”
“那,那张贵人岂不是…”
“毕竟身怀龙嗣,陛下也没把她怎么着,只是张贵人啊,大概要坐一段时间的冷板凳了。”
“唉,咱们这位陛下啊,哪哪儿都好,就是有些特殊的…咳咳…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去年是不是也有位答应小主,怀了龙嗣,却被翻了绿头牌,结果,孩子没保住…”
“是啊,不过,那答应后来被擢升贵人,这可是连跃两级,也算是值了…”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柳如霜躲在花树后,想着刚听到的事情,整个人若有所思。
她低下头,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地肚子,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她的隐患,之前,她怕沈阔会知道,尤其,木婉云离开沈府的时候,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她一直惴惴不安。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非常担心。
可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却始终没等到木婉云有所行动,她才放下心来。
觉得,木婉云多半胡说八道,自己不过是曲解了她的话。
可是,自从进宫,尤其是明确了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后,她也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孩子的事。
她要留在宫里,这个孩子当然不能留。
原本她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孩子给弄掉。
若是让这个孩子,能发挥效用,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她到底也不是蠢的无可救药。
若是有人故意放谣言,那对她而言,可是万劫不复。
所以,她还是偷偷让人多番打听,甚至还有收买御医,询问了去年是不是有答应侍寝后小产。
多方打探下来,她才确定一切都是真的。
心里更是喜不自禁。
简直是天助她柳如霜。
或许,这一切就是命中注定。
注定她会遇到沈阔,救下太后,进宫,认识帝王,不然,她怎么能刚好有孕五个月,而帝王喜欢怀孕五个月的妇人?!
张贵人听到她终于相信,也是喜笑颜开。
“这个蠢货,还想跟本小主斗,去,放出消息,就说帝王最近用过晚膳后喜欢在御花园附近消食…”
知道鱼儿上钩,自然是要紧锣密鼓安排上。
负责伺候张贵人的,当即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柳如霜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她自然是更兴奋了。
天知道,她最近也经常用过晚膳去御花园消食。
这,莫不是缘分?
只是彩莲却还是诧异,“县主,咱们怎么一次也没碰见过?!“
正在兴头上的柳如霜不悦道,“你知道什么,御花园那么大,而且,之前咱们不是没往这里想,好了,快去给本小主挑选衣裳,还有首饰,上次太后赏赐给本县主的,赶紧拿出来,对了,本小主上次带进宫里的秘药,也给本县主找出来。”
彩莲仍觉得心里不安,忍不住提醒。“县主,秘药还是算了…”
“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凃一点在帕子上,本县主会酌情用的上,快,去让人提前去候着,一旦发现陛下,就赶紧通知本县主…”
彩莲见柳如霜已然不悦,心里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只好点头,按照吩咐行事。
而与此同时,张贵人如探望余太妃,又从余太妃处去了趟养心殿。
余太妃有个儿子,年纪跟陛下年纪相仿,最主要,容貌跟陛下极为相似。
只可惜儿时受了惊吓,留下痴傻的毛病。
陛下登基后,封这位为郡王,住在宫外,这些年,余太妃仍留在宫里颐养天年,这位郡王也时常入宫侍疾。
说是痴傻,倒像是更似顽童。
以前也有宫人把他和陛下错认。
而且最主要,这位郡王,虽然痴傻,可是男女之事上,却极为大胆,之前就差点凌辱宫女。
因而陛下下旨不许他随意入宫。
可是,这次,是余太妃病了,张贵人去探望,刚好撞见余太妃思子心切,张贵人一时感动,便特地去跟陛下请了旨意。
陛下也是经过腥风血雨,才登上皇位,兄弟早就在夺嫡之争里所剩无几,郡王可以说是仅剩的不多的,而且因为他痴傻,跟他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因而,他还是愿意让人们看到他兄友弟恭,爱护幼弟的。
只是,他却不知,接下来,可是会发生一件秽乱宫闱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