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曾想过,如霜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而若非木婉云让人跟他解释,他甚至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见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木婉云忍不住抬头,问道,“我还是那句话,将军另请高明吧,或者,还是让严嬷嬷继续…“
闻言,沈阔脸色顿时写满悔恨。
只是却不知该如何说。
憋了半晌,才又开口,“可你为何非要让如霜学跪拜,还一跪就是那么久?!”
“将军,跪拜礼可是最基本的,柳姨娘是妾室,见到主母跪拜,不是最起码的?!“
红玉忍不住了,功劳不能都被绿俏一个人占了。
绿俏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面无表情补充,“柳姨娘身为将军爱妾,不仅要开酒楼出风头,更是想去宴会上扬眉吐气,只是谁知道会碰上什么人,毕竟京城这地界,富贵云集,权贵多如牛毛,这最起码的学不好,轻了,被人嗤笑,重了可就要命了?!”
绿俏面无表情,说的时候语气冷漠。
却在沈阔心里留下不轻的痕迹。
想起上一次柳如霜参加镇国公府宴会,被人嗤笑。
她就一直卯足劲儿一雪前耻,应该还是要去参加的。
甚至他都知道如霜那里还有不少送来的帖子。
若是碰上公主郡主王妃,礼仪不规范,说话得罪人,的确事情不小。
想着,他在心里琢磨了一圈,才又开口,“既然如此,那如霜的礼仪规范,还是交给夫人,如霜出身乡野,以前饭都吃不饱,自然没机会学习这些,还望夫人有耐心一些,另外,夫人自小长在京城,熟悉京中人,还望夫人教如霜认识京城权贵夫人和小姐,一切就拜托夫人了。”
说着,沈阔还难得对着木婉云拱手。
木婉云只觉得真是奇了怪了。
可她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高兴了,招手,不高兴,踹一脚。
再说,教柳如霜也没什么银子赚。
她何苦来哉!
见木婉云不回应,沈阔心里打鼓,正要再开口,就听到木婉云道。
“将军若是答应我,以后柳姨娘再跟你抱怨,都不会不问青红皂白来质问我,我可以再给一次机会。”
“自然,这次,是我鲁莽了,让夫人,不,让木小姐受惊了。”
木婉云听到他喊自己木小姐,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最后点了点头。
也不知沈阔回去,怎么跟柳如霜说的。
过了一晚上,柳如霜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一瘸一拐又来了。
来之后就主动请罪。
甚至主动跪了一个时辰。
看她板正的样子,木婉云竟然还觉得有些微妙的成就感。
接下来三天,她在一旁看着绿俏教她各种礼仪,什么顶着盛满水的碗走路,见到什么人说什么话,甚至怎么给主母布菜。
好吧,都是奴婢该会的。
严嬷嬷第三天就走了。
用她的话说,住惯了宫里的软榻,这将军府的硬板床实在是睡不习惯。
临走,她又给严嬷嬷塞了不少好东西。
严嬷嬷一离开,柳如霜就松了一口气,那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就说,“不麻烦夫人了,我这就回去了。”
木婉云懒得管她。
她还等着看好戏呢。
再说这几天,她也折腾的柳如霜够呛。
也算是浅浅出了一口气。
不过柳如霜还是自己请了一位夫子教自己一些东西,大概是觉得木婉云不会真心教她什么。
只是她请的那位夫子,木婉云听说过,惯会趋炎附势,为了得到赏银,那真是什么奉承话都说的出来。
柳如霜听了,很快就飘了,觉得自己之前被木婉云和严嬷嬷骗了,其实她那些礼仪早就学的不错了。
是她们故意寻找借口磋磨她,才把她贬的一无是处。
为了印证,她甚至还去参加了礼部尚书夫人举办的宴会,在宴会上可真是如鱼得水。
当即答应在金辉楼给礼部尚书半价定几桌酒席。
礼部尚书夫人更是主动夸赞她有主母风范,一时间,柳如霜风头一时无两。
木婉云听着汇报,算计着,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