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皇帝还亲自把他们二人的手放在一起,看着他们相携离开,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明明互相憎恶的两人,却不得不装模作样做着夫妻恩爱亲昵的样子。
碍于还有宫人陪同,一路上,他们只能强忍恶心。
尤其木婉云,跟沈阔相触的手,像是摸到最恶心滑腻的虫子,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一路上,她一边强忍着恶心,一边思绪良多。
父亲为人古板严肃,可待人真诚,她不止一次听父亲在家里提起当今陛下,也是当做亲子侄一般,甚至盖过亲子侄,记得有一次,还是太子的陛下受寒高热不退,父亲亲自留宿东宫照料,数日都不曾归家。
她实在是不明白陛下为何对父亲厌恶至此不惜做局也要让父亲和木家万劫不复。
偏偏还要打着皇恩浩荡的旗号,做足了明君的样子。
思绪翻飞间,她才察觉已经到了宫门口。
等宫人身影彻底没入那座吃人的皇城,她便迫不及待甩开沈阔的手。
沈阔的脸色很差,之前有宫人在,还能强颜欢笑,这会儿没人约束,几乎是立即账扑上来把她生吞活剥的野兽。
她心里有事,没空理会他,到了马车上,也是主动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全程闭目养神,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倒是沈阔,看着这副模样的她,突然心底生出自顾自无名火,好几次想发火,想骂人,甚至想打人,可想起乾清宫陛下的敲打,最后只能生生压下去。
就这么,一直到了将军府门口。
木婉云见他挡在出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样子,好不耐烦,直接从后面用力一推,把他推了一个趔趄,随即自己踩着马镫走了下去。
沈阔气的额头青筋都冒了起来,浑身都凝着一股子杀气。
嘴里咬牙切齿喊着,“木婉云,你是不是当本将军真的不敢动你?!“
“将军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一身的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木婉云正往里走的步子微顿,回头,露出一张青红相间的脸。
将军府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门前事络绎不绝地人,她又没刻意压低,顿时引来不少人侧目。
沈阔脸色黑成炭,不等她再说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连拖带拽把她拉回府里。
只是却不知他这番粗暴,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恶行。
木婉云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口里惊呼,“将军,你弄疼我了?!“
他力气不小,刚才又发了狠,倒是确实掐红了她。
见她一脸忍痛,他才回神,急忙撇开她,气势汹汹质问,“木婉云,你究竟要做什么?!“
“要和离啊?!”
此处没旁人,木婉云也不再掩饰,目光冷凝看着沈阔,眼里都是嘲弄,好像在说,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当真要和离?!”
沈阔想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提起来,之前只当做是故意使性子,可是她态度疏离,甚至冷漠,不,她之前那般热烈对他,弄得人尽皆知,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心,要和离?
肯定还是为了故意引起他注意,使得手段。
这么想着,他眼里也多了一丝轻蔑,看着她把自己弄的青红想加的脸,不屑道,“木婉云,我知道你就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我今日给你透个底,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是死了这条心吧。”
“呸,狗东西,你不仅眼瞎耳聋,还自恋,我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吗?奥,我忘记了,你不是人,是畜牲,所以听不懂人话,那我今日也给你透个底,我,木婉云,就是喜欢大街上的乞丐,都不会喜欢你沈阔。“
木婉云极尽嘲讽,看着沈阔那张自大的脸,一点点变黑,暴怒,心里十分畅快。
“现在懂了?懂了,就滚远点,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木婉云知道沈阔不敢动自己,虽然皇帝下令不许提今日的事情,可大家不是傻子,她故意在将军府门前露了脸,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她刚成亲就被沈阔打了。
沈阔是朝廷新贵,而她代表的是朝中旧臣。
陛下刚登基不久,还需要旧臣支持,若是太过偏袒,难免寒了老臣的心。
沈阔再愚蠢也是带兵打仗地将军,相信这点道理,他不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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