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木婉云,为了争宠,不惜耍尽手段,你以为你闹成这样,我就会在意你,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沈阔是绝不会喜欢你这种满腹算计的女子的,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你若是安分守己,将军府还能有你的容身之地,你我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不然…”
“不然如何?!”
木婉云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边问边摇头,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上一世,他就总是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在勾引他,在算计陷害他的心尖儿,可是这一世,她都要作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这么想?!
她都想问问,他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不然,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沈阔被她的态度弄的有些迷惑,一时间竟然忘记他来的目的,脱口而出。
“好嘞,就等将军这句话。”
木婉云大喜,施施然站了起来,一边招呼红玉收拾行囊,一边不忘提醒沈阔,“将军可别忘了把和离书给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进宫跟圣上禀明是将军厌弃我,抗旨不遵的可不是我木婉云,狠狠跟我木家无关…”
沈阔愕然,似乎不敢相信木婉云的反应,张着嘴,半晌没回神。
直到木婉云挎着包袱要离开,他才如梦初醒,急忙冲上去挡在他们主仆面前。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木婉云,别装了,你别以为你装成这般,我就会在意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弃!”
沈阔笃定,他压根不信木婉云会真的舍得跟他和离。
“你?!”
木婉云无奈,怪她,上一世被他披着英雄战神的外壳欺骗,对他做出太多掉价的事情,竟然给他这样的自信。
她歪着头,打量他,发愁该怎么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装的?
“好了,看在木太傅的面儿上,我不计较你之前的言语不当,可你伤了我兄弟的面子,你要亲自下跪祈求他们原谅,还有乳嬷嬷,她养我大,在我心里跟母亲无异,你竟然活活烧死她,简直罪该万死,你去给她老人家披麻戴孝,再好生操办她老人家葬礼,至于将军府,你出钱重新修葺,最后搬出去,这芙蓉苑,你不配…”
“啪!”
沈阔还没说完,木婉云已经忍不住抬起手,她力气不大,可还是清脆悦耳,重点,这样,沈阔不会改继续自恋吧?
看着他的眼神从震惊到不敢相信,又到愤怒,还对她抬起手,她觉得,应该是有效果的。
“木婉云,你疯了?!”
沈阔几乎咆哮。
“清醒了吗?!要是还不够,再来?!”
木婉云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看着瞳孔地震的沈阔,丝毫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沈阔眼神更加迷惑,仿佛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心里认定她柳氏耍手段吸引自己,可是为何她看着竟然有几分真?!
“沈阔,如果你还不清醒,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以前眼瞎,把你当良人,可在你把我丢弃在喜堂,我就对你心死了,我知道你有心上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并不知晓,也无意插足你们,你若是有担当,就去陛下跟前用你的兵权换你我和离?!”
“你说什么?!”
沈阔目眦欲裂,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果然,她不仅仅心机深重,还觊觎自己的兵权,该死的!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应该明白,陛下赐婚绝非成人之美,更非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你战功赫赫,可是如今战事平息,你这个手握军权的将军,让陛下很不安,他赐婚,也有让我监督你之意,或者,就等着我们互相两厌,只看你到底是什么更在意你的心尖还是你的兵权?言至于此,只是休要觉得是我抢了你什么?毕竟我也是无辜的!”
木婉云想着上一世沈阔和柳如霜动不动就把她看成是横插他们一对有情人之间的碍眼东西,总是对她说尽刻薄话,这一世,她就把真相剖开给他!
“怎么,将军舍不得,看来在将军心中,如霜姑娘,也不过如此?!”
木婉云鄙夷嘲讽。
“你,你休要胡说,我对霜儿的心天地可鉴,只是兵权乃是我一刀一枪拼杀所得,我乃他们的统帅,岂能把我的那些同袍弃之不顾,战事未平,我岂能坐视不理…”
“好了,说来说去,不就是舍不下兵权,既然如此,那你我看来只能继续相看两厌,这芙蓉苑我勉强凑合住下,至于将军说的那些,我恕难从命,对了,将军别忘了对陛下解释,为何不遵圣旨,又唆使府里忍对我不敬,还要烧死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阔目眦欲裂。
“府里人都亲耳所见,你那些同袍如何鄙夷我,对了,在场的世家官宦都看不下去,翻了脸,桌子都掀了,还有那嬷嬷亲口承认是受将军命令要烧死我,难不成不是将军的命令?我知道了,那肯定是那位柳姑娘?”
木婉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沈阔却听不下去,“休要胡说!”
看着沈阔横亘在自己上方的巴掌,她毫不畏惧昂起脸,“怎么,将军是觉得没烧死我,要亲自动手?!那来吧,只是将军想好,如何面对我木家,和满朝文武,以及陛下的怒火?!”
“你?!”
沈阔再次哑然,他从未如此憋屈过。
手几次要落下,却都硬生生止住。
“将军…”
沈管家一脸的吃瘪,原以为将军归来,能杀一杀这位,没想到…
“既然将军下不去手,那还是想想一会儿如何进宫面圣,圣旨赐婚,按照礼法,咱们要进宫谢恩。“
木婉云鄙夷的看了一眼沈阔,越看越觉得自己上一世眼瞎,竟然觉得他英武不凡,呸,懦夫,连去陛下面前退亲都做不到。
还得害她继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