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芝加哥。
“周太太,今天做中餐了吗?”邻居冲着花园里的池芮雅吆喝。
池芮雅从地里抬起头来,她刚好摘了一些自己种的蔬果,当初急匆匆地从国内转到国外,她没有再见过周厉峯院子里种的东西,周厉峯比她迟了三个月来国外,也没告诉过她后来那些菜园里的菜怎么样了,总觉得有些惋惜,后来来了这里,池芮雅看着比周厉峯公寓那边后院大了几倍的花园,果断花了一块出来,种植了各种蔬菜。
一开始一个人待着孩子,虽然有两个阿姨和两个保镖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但池芮雅还是没习惯,直到这片菜园落地,她才有了些归属感,她要带着小宝在这里的房子里生活几年。
再后来,周厉峯来了,顺便还带来了国外的结婚书。
在律师的见证下,他们签了名字。
和国内的红本本不一样,他们的结婚证书更像是录取通知书一样。
池芮雅看着全英文的结婚证看了好久。
“要不等我把东西给了机构确认后,这东西你收着?”周厉峯问。
池芮雅点了点头。
周厉峯办理的很迅速,虽然池芮雅看不出来任何的改变,但明显她发现,周围三个月都没搭理她的邻居都变得很和善,甚至还登门拜访。
他们竟然都是周厉峯的同事,而且十分好奇周厉峯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在他们的口中,池芮雅才真的了解,周厉峯真的是身边一个异性都不存在,他那么好的条件,在国外读书那么多年,都从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
池芮雅一想到那晚也是他的第一次,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比她想象的美好的多,就连语言,周遭的邻居竟然都会说上几句,所有都很棒,但起初,最不好的就是……周厉峯死活不肯正眼看小宝,甚至……主动抱起孩子更不可能。
池芮雅能感觉到他不是不喜欢小宝,而是……而是他在隐忍。
忍不住的时候,他就跑去了研究所,一待就是好些天。
池芮雅也没有办法呵斥或是生气。
毕竟他们的关系,现在只是在协议期里,或许等到时间到了,他们就得分开,周厉峯是个很理性的人,他不亲近小宝,也就不会在协议期满后,舍不得这个孩子。
似乎也没有错误,只不过是她总替小宝会委屈罢了。
而这一切,直到小宝夜里突然发了高烧,变了。
她亲眼看着周厉峯抱着小宝几乎是飞奔的姿态,急不可耐地带着他去了医院。
结果只是轻微的受凉而已,连药水都没挂,医生生理降温就行,于是他们就回来了。
回程的路上,池芮雅低着头勾着唇角,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而生,而更令她惊喜的事。
本以为回到家后,周厉峯会尴尬的逃离,照顾小宝的活肯定是落在她和保姆身上。
但并不是。
那一夜,是他一盆水一盆水的换,亲自坐在床前,将小宝擦身体,物理降温,无微不至。
倒是池芮雅就是打下手的干巴巴地站在一旁。
凌晨甚至因为太困,自己还眯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她快步去小宝的房间,发现小宝不在,到了楼下,发现小宝精神超级好的跟着保姆在玩。
周厉峯已经不见了踪迹。
池芮雅知道这家伙终究是心软了,害羞了,所以逃走了。
隔了小半个月后,池芮雅有点拿不住,这个家伙会不会又对小宝的感情重置,毕竟每次都这样。
但是这次没有,他站在门口就盯着小宝看了好一会,确定小宝十分伶俐玩耍,才默不作声地回了屋。
还以为这样就很好了,哪知道小宝突然就用他那脏兮兮的小手抓住了周厉峯额度裤脚。
明明刚回走路不久的小孩子。
“小宝,你……”池芮雅上前,想要抱着。
哪知道。
“爸爸。”
小宝就这么华丽丽地开口叫了。
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叫他叫爸爸,一直以来,池芮雅害怕周厉峯不愿意听到这个词,所以小宝会叫阿姨,会叫爷爷奶奶,会叫飞扬叔叔,会叫妈妈,就是从来不会叫爸爸。
但今天他竟然无师自通地叫了出来。
池芮雅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厉峯,试图从他的反应里看出点什么,奈何他的脸,依旧是波澜不惊。
虚伪的家伙。
池芮雅在内心愤愤地吐槽了一句,这么可爱的儿子叫他爸爸,他竟然不给反应,想到此,池芮雅直接抱起了小宝,到院子里。
“小宝,谁教你的?”池芮雅不爽地问。
小宝指了指地上玩具。
池芮雅突然就恍然了,这玩具是向南寄来的早教玩具之一,带音乐的那种。
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那是有这个神曲在的。
“以后不要乱叫。”池芮雅警告地宠溺地说道,小宝睁着滴溜溜地大眼睛,不解地看向周厉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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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基因这个东西是很强大的,刚满周岁没多久的孩子,似乎就能听懂了一切似的,还真的点点头。
周厉峯见着这母子有问有答的场景,脸色终于稍稍的变了。
池芮雅没注意到,就看到人进了屋,想来也是他心之所向。
哪知道这天晚上,池芮雅的卧室里,出现了男人。
虽然周厉峯来了有几个月了,虽然他们国外的结婚证也领了,但他们到目前为止一直是分房睡。
池芮雅有时候都在糊涂,这个男人说非她不可,非要她陪在他的身边,但这家伙这几个月根本就没表现出来非她不可的模样,甚至目前为止连拥抱亲吻都没有。
池芮雅午夜时分都在梦一些面红耳赤的事,第二天发现一看,自己的一厢情愿,简直窘迫死了。
而今天。
“周教授你有事吗?”
“叫我厉峯哥,或者叫我先生或者老公,我们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周厉峯说道。
池芮雅明显发现这家伙真的生气了,气什么?自己怎么他了?
“周厉峯。”她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周厉峯十分不满意。
“为什么你叫仇飞扬能那么亲切,反而叫我这么冷漠。”周厉峯不满的问。
池芮雅张口结舌,好半晌。
“可能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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