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后者。
一生一死,一阳一阴。
死者执念不散,生者怨气积郁。
如果生者性格刚烈,那可就是捅破天了。
恨难消,意难平。怨气不散,必定化作厉鬼。
呼吸之间,花轿已经跨越数十丈距离来到宋思的面前。
鼓手放下鼓槌,唢呐手停止吹奏。密集的鼓点悄然停息,凄厉的乐曲消失无踪。
邪祟并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
宋思有点摸不到头脑。
单个邪祟不足为虑,但十六个联合起来,就算宋思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为什么没有动手?打算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就在宋思疑惑的时候,吹鼓手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口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迎亲到!请新郎官上轿!”
“啊?”
宋思一脸懵逼,在花轿停下到吹鼓手开口这段时间,他想到了数种可能。
戏耍,恐吓,利诱,折磨。
邪祟对活人充满怨恨,任何事情都可能做出来。但宋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恐怖的邪祟竟然想娶他?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自有铮铮傲骨。入赘就已经很丢人了,还是个鬼?”
宋思脑海中浮现出嫂嫂娇媚的容颜和妖娆的身段,如果长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
呸!
嫂嫂不行,大哥还没彻底咽气呢!
宋思心乱如麻,如果长的像嫂嫂或殷家主那般美丽,他也不介意效仿宁采臣当一回亡灵骑士。
他害怕的是恶魔波刚那样的女鬼,或者干脆就是男鬼。
“迎亲到!请新郎官上轿!”
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如魔音贯耳,不容抗拒。
宋思后退半步,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没想到几番算计,差点被你坐收渔翁之利。不愧是宋明的弟弟,都是这般令人厌恶。”
花轿的帘子掀开,一个纸扎的娃娃蹦蹦跳跳的走出来。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如黄莺啼鸣,又似空谷传声。
“就是这个纸娃娃想娶我?”
宋思眉头紧皱,脑子里面乱成一团。
纸娃娃能干嘛?
就不怕把自己弄坏了?
纸娃娃有感觉吗?
这么小能进去吗?
纸娃娃用行动回答了宋思的问题,它让开前面的位置,现出身后艳丽的身影。
红色的凤冠霞帔,红色的手镯,红色的绣花鞋。除了纤白的双手和黑色的指甲,到处都是血一般的红色。
宋思恍然大悟,知道这个女人才是花轿的主人,刚才只是借助纸娃娃的嘴说话。
但问题来了,她为什么不自己说话?
宋思心中的疑惑很快就消失无踪,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比嫂嫂更加娇艳美丽的脸蛋。
只是粉润的双唇被细线密密缝合,两行血泪从眼角落下,将这份娇艳与美丽破坏殆尽。
她不是不说话,而是根本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