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好诓骗?”严书白也不显生气,只是平静地反问。
可从他身后开始出现的影子。
以及巷子里开始安静下来的门板,苏七知道,此时只要自己说得不好,就会有人出来把她拿下。
战意,只在一瞬间。
苏七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说:“公子,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扒手吗?”
严书白微怔。
姜落言跟洛斐一脸僵硬。
啊,从没有听过这少女如此矫揉造作的声音。
可姜落言又禁不住想,挺好听的。
苏七对着手指,娇娇弱弱地说,“我与兄长结伴前来北境,途径崖城,又入了寒雪城,一路上倒也顺利,谁知道一进了城,不过是在酒肆里用了一顿饭,就被几个进来的官差一顿盘问,为了息事宁人,就把……”
苏七话不说尽,给人留了一片想象空间,而微微啜泣的声音,也叫大家迅速地脑补了起来。
严书白想来也是知道如今寒雪城官差都是什么德性,他表情变了一下,说扒手还是含蓄了,这是明抢啊。
不过严书白可没放下戒备,“那又是谁告诉你的宁安巷。”
“北城门的一个卖烤红薯的老爷爷,他告诉我,如果今晚实在找不到地方,可以去宁安巷碰一碰运气。”苏七一脸天真又怯生生躲在姜落言身后问,“是我走错地方了吗?”
“是老林叔。”
门板内有人在小声地说。
小姑娘长得好,又拿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人时,天真又单纯,大家都已经信了一半。
严书白神色也已经开始缓和,显然是认识北城门的大爷,他语气缓和道:“这里是能借住,但你一个姑娘不太方便,这样,我给你些银钱,你去前面的平安客栈,住上一晚。”
说到这里,严书白从怀里摸索了一下,可摸到一半,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来什么,尴尬挂在了脸上。
苏七差点崩不住,可她还是藏在了姜落言身后,乖巧地说,“兄长与我如今已经不信外头的人了,是老爷爷说这里的人都是沐家军,值得信任,兄长才带我俩过来的。”
“公子也不必为难,我们只是暂时身上没钱,但我们三个都有力气,可以赚。”
姜落言跟洛斐一起看向了苏七,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呢。
苏七悄悄地捏了一下姜落言的后腰。
姜落言也跟着拱手道:“还望阁下给一个机会。”
严书白眉头皱着,似乎也很为难,毕竟此地是沐家军的伤兵安置营,突然多进来三个陌生人,这怎么看都不合适。
苏七赶紧说,“实在不成,我们也不打扰大家,就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走,可以吗?”
女声哀求,又只是借住一晚。
严书白也没再拒绝,吩咐人整理出一间干净的房间出来,就给他们三个人了。
严书白看着苏七说,“我们这边条件只能空出一间屋子,就要麻烦你们挤一挤了。”
苏七乖巧地说:“已经很麻烦您了,谢谢您大哥哥。”
严书白神色柔和不少,“好好休息。”
说完便走了。
而收拾出来的小屋里,苏七跟姜落言、洛斐三人也坐在了一起,洛斐要张口,苏七轻声叹道:“洛斐哥哥,我们可真是遇到好人了。看,人家还给我们腾了一间屋子。”
洛斐:“……”
姜落言笑笑,“是啊,沐家军人,品行还是值得信任的。”
两人在屋内说了一会话,不外乎是对沐家军的感谢,以及寒雪城如今处境的担忧。
小半会儿之后。
“就是不知道怎么总有人破坏他们的名声,”苏七懒洋洋地说,“还把他们逼到如此境地。”
恢复正常的语气,让姜落言跟洛斐知道,门外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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