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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你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出来?”
“怎么会,我一直在给你们探听消息,你们怎么不信我呢?”
说完,李二柱摸了把油乎乎的嘴,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旁边的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嫌弃地看着毫无形象的李二柱。
又有人凑过头:“你说他不会是故意的吧?这个人就是个小混混啊,为了口吃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而且就他这样的小混混,哪里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我们怕是被他骗了。”
先前退了一步的人快速看了眼李二柱,见他依然赖在椅子上,再次转头:“你去找将军,问问将军的意见,我看这人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要将军过来他才肯好好办事。”
“行。”
两人说话的时候,李二柱依然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就算对方离开,他也依然没有要动作的意思,只是眼珠飞快转了转。
不一会儿,贺松阳被叫来,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跟没有骨头似的李二柱,对他现在的模样一脸嫌弃。
守在李二柱身旁的士兵立即躬身:“将军。”
贺松阳摆了摆手:“你们在旁边候着。”
“是,将军。”
这时候屋子里四处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像是肉香气,又像是油香,但仔细一闻又不太像,就好像是许多种气味弥漫在一起的感觉,似乎里面还有刺鼻的臭气。
贺松阳只是稍稍站了一会儿,就立即叫人去把大门和窗户全部打开。
直到屋子里的气味稍微散去之后,他才走近李二柱,抬脚踢在李二柱坐着的椅子。
木椅子本就不坚固,贺松阳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力气会比常人大许多,这一脚下去直接将李二柱坐着的椅子踢的四分五裂,李二柱也在悠然的坐姿下突然屁股着地,害的他立即“嗷”了出声。
贺松阳拔出刀,抵在李二柱的脖颈间,只是瞬间就刺出了血珠:“你以为本将军真不会杀了你吗?”
李二柱捂着屁股,硬生生把“嗷”声吞了下去,甚至忍住了咽口水,悄悄梗着脖子往后挪了一点点。
但他只是稍微一动,贺松阳手里的刀反而更深地刺进了李二柱的脖子,血珠也变成了缓慢涌出的血液。
“将军,我说我说,小的其实知道神灵市的情况,求求你放过我,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将军,求将军饶命,饶命——”李二柱顿时哀嚎道。
贺松阳皱眉,稍稍收回手里的刀,反问道:“神灵市?”
“对对对,是神灵市,不是临春府,”李二柱见贺松阳的刀已经完全挪开,立即用坐着的姿态后退了好些距离,他的手摸了摸脖子,直接摸到了一手的血液,顿时他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将军,求将军叫人给小的止血,我真的全部都说,我再也不敢瞒着事了。”
贺松阳看他被吓破胆的样子,将手里的刀插进刀鞘:“去,叫军医给他止血,本将军倒是要好好听一听神灵市是个什么,但凡你有半句假话,本将军能立刻叫你人头落地。”
“是是是,小的肯定不敢说谎。”李二柱的手依然捂着脖子,声音都颤抖了。
不一会儿,军医过来,用纱布和一些简单的止血药将李二柱的脖子简单包扎了一下,好在李二柱脖子上的伤势并不重,包扎之后很快就止了血。
这个过程中,李二柱一直梗着脖子,甚至在军医包扎之后,他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僵硬地维持着之前的状态,生怕自己一动,好不容易止了血的脖子就又开始流血。
贺松阳却有些不耐烦,在军医离开之后,再次走到李二柱面前,直接问道:“说吧,神灵市到底是什么情况?”
“将军,现在的临春府早已经不叫临春府了,而是叫神灵市,说是有神灵显灵,要拯救天下百姓,小的先前悄悄溜进去过一次,里面的人都过的很好,吃的也很好,其实小的先前见到将军的时候,是想要再次溜进神灵市里头住,没想到就被将军的人抓住了,现在他们知道将军来了福泉县,派兵在城墙那边严加看守,小的几次都溜不进去。”李二柱忙不迭说着,话语中甚至有颠三倒四的情况,但他的语速却很快,生怕自己说的慢一些,脖子上又被刺一刀。
贺松阳扬眉:“你之前想跑?”
李二柱浑身一凛,整个人抖了抖:“不……不敢,小的其实是想替将军去看看神灵市的情况,打听里头的事,绝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贺松阳的手落在腰间的刀柄上:“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二柱快速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腰间的刀柄上扫过,颤声道:“他……他们说现在的神灵市天下无敌,有神灵的帮助,他们要拿下天下是迟早的事,还……还说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神灵市的存在,毕竟……”
李二柱顿住,许久之后咽了下口水,带动脖子上的痛轻轻“嘶”了一声。
在贺松阳再次不耐烦之前,李二柱终于又开了口。
“得神灵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