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高兴,态度也就会发生变化,在看向苏石的时候,似乎都顺眼了许多。
“苏少府说的极是,我们是要做一些什么,警告一些人。只是就本官所知,唐科的事情与那人有关,但周书山的事情好似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便已经证明富弼决定出手了,只是他不想打击面太广。因为这也代表着付出的努力会更多,胜率也会更低一些。
“非也。”苏石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摇了摇。“其实在下官来看,周书山后面之人的威胁远大于唐科后面搞事之人。”
“此话怎讲?”富弼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呵呵,岳州。”苏石没有直言,而是随意指向了岳州方向说着。
仅仅只是一个地名罢了,听在富弼耳中,却是让他全身止不住一振,“你是说...这不可能吧。”
显然,这是富弼已经听懂了苏石的暗示。
“没有什么不可能,几个月前朱贵妃瓮了,据查,中毒而死。”苏石随即就扔出了一个炸弹。
“什么?”
富弼当下就瞪大着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按说宫中的一个贵妃死了,对于臣子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官家有那么多妃子,少了一个,并不算什么。
朱贵妃却是不同,这可是当今唯一皇子荆王殿下的生母呀。只要活着,以后就可能会是皇太后的大人物。
可所谓,人吃五谷杂粮,哪里会有不生病的?
尤其在这个医疗技术并不发达的年代,孩子夭折、少年早亡、青年病死、中年猝死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
朱贵妃也是人,那就会生病,就可能会病死。
病死不可怕,这是人力不可控之事。但若是被毒死的,那就完全不一样的。
随意的联想一下,是谁要毒死朱贵妃,目的又是什么?
指向的人又是谁呢?
怕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猜出一二,更不要说像是富弼的这样的重臣,往往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神经紧张,那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吃惊?不去乱想?
看着富弼那吃惊的模样,苏石叹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官家知晓、荆王殿下也知晓。但却做不了什么,一来苦于没有足够的直接证据,二来,如果真动了手,怕是朝局就会发生变化,甚至是出现不可控之势。而若是这个时候,辽与西夏甚至是蛮蒙趁机向大宋出兵,如何应对?”
“这个...这就是苏少府之前说的内忧外患?”富弼算是听明白了,看向苏石问着。
“是呀。这就是内忧外患。呵呵,不瞒富相公,我曾经都动过心思派人去一趟岳州的。”
“不可。”富弼听到这里,心跳都不知道加快了多少,连即出声阻拦。
“呵呵,富相公不要生气,我这不是没有去吗?我也担心呀,如果真这样做了,怕是荆王殿下的安全也没有保证,若是那样,两败俱伤,只会让别人去看笑话。若是这样,官家便是连继承衣钵之人都没有,那大宋才会真得乱起来。”
苏石这倒没有说假话,他是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想要派人去岳州杀了赵宗实,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但随即想到,他能杀人,别人也能杀人,倘若是赵允让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话,那他一旦发起狂来,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总不能苏石把荆王接入到天佑胡同。若真是这样,一位皇子还需要一位臣子来庇护,那传出去就是一个大笑话。
再说,现在的苏石在汴梁城也无法做到绝对的安全。
富弼算是听明白了,也为苏石对自己的坦诚而有些感动。“你是怀疑下毒之人是他们,所以才想着狙击他们的事情?”
“是。”苏石并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本着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想法,就认定是他们。即是这样,那也不需要什么证据。那都怀疑了,当然不能让他们的势力继续庞大下去,不然的话,储位之争,那真是可以亡国的。”
苏石说的严重,富弼却没有反驳,显然他是认同这一点的。
历史之上,因为储位之事还少出问题了吗?就像是秦二世而亡,不就是因为储位不明,最终昏君上台,才让一个强大的帝国迅速消亡?
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话就不用多说,应该明白的人都明白。
富弼显然就是一个明白人。但他还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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