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消息传来之后,一些个重臣很快被叫到了皇宫之中,随后不久,这些臣子就一脸难看的离宫而去。
耶律仁先出了皇宫更是连家都没有回,直奔着刘府而去,见到了还在养病的刘六符。
相比于上一次见面,刘六符的脸色并未有什么好转,不仅如此,似乎还苍白了一些。
要说苏石来到辽境,谁的压力最大,怕就非是刘六符莫属。
苏石可是打着找刘六符报仇的旗号来到了辽境,数月时间,死在伤在他手中的辽兵已经有一万多人,受难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对于整个辽国而言,经济损失直接或是间接的更是超过了数百万贯。
这一切,都是因刘六符派人刺杀苏石引起来的,他要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那才是怪事。
耶律仁先落座,看到刘六符那些苍白的脸色不由就是心中一叹,有些话卡在嗓子里他突然不想说了。
“呵呵,仁先不用考虑我的身体,又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妨直说吧,我把这老骨头还是撑得住的。”刘六符尽可能的表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模样,但只有他心中清楚,这一刻心跳是如何的快速。
辽兴宗召集重臣入宫议事之事,刘六符有自已的渠道可以知晓。跟着耶律仁先就出现在自已的府中,如果说事情与自已没有关系他才不会相信。
那何事与自已关系最大呢?
想必就是那个让整个辽国都越来越头疼的大宋通直郎苏石了吧。
面对着刘六符那渴求一般的目光,耶律仁先迟疑了,他生怕自已把原因说出来,会气到老朋友,他这个身体还能扛的住吗?
看出了耶律仁先的迟疑,刘六符尽可能放松般的笑了笑道:“仁先,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的心志很坚定,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不会有事的。再说,即便是你不言,我也可以从其它人口中打听出来。”
这倒是实话。做为大辽的三司使,主管一国的钱粮赋税,其权力之大,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讨好他。如果刘六符想要知晓什么事情,的确是难不住他。
想到让旁人来说,还不如自已来讲。耶律仁先就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这就把今天去皇宫议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刘六符的确静心的功夫很厉害,从头听到尾脸色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是在听完苏石在兴化城,尤其是将打造馆给完全破坏之后,才忍不住的问了一句,“皇帝很生气吧。”
“是的,皇帝很生气,连他最心爱的那一抹砚台都被他扔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想到议事时,辽兴宗那气急破坏的模样,耶律仁先便点头承认了。
“呵呵。”听到这个结果,刘六符苦笑了一声,他联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如果之前因为自已曾为大辽做出的种种贡献,皇帝并不会因为此事而迁连自已的话,现在连打造馆都被破坏了一个干净,那皇帝还要对自已没有意见,他自已首先都不会相信。
还有那些个与自已平时关系并不睦的官员,怕也会用些落井下石的手段吧。
为官,可以交人的同时,也难免就会得罪人,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有那些人在其中推波助澜,皇帝又对自已有了意见,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可想而知,怕是接下来自已这个三司使的官职就要被拿下了。
对于丢官,刘六符并不是多么的在意,他有能力,被复用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但如果苏石的事情不解决了,丢官怕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可能是治罪,翻后帐的时候。
更有一种可能,如果辽国向苏石妥协的话,那取自已的性命让苏石退兵也非是不能实现。
不要以为这样的事情辽国做不出来,只有宋国能做出来。在真正的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得失一向都是小事情,那是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想到如果真有一天,自已人要杀自已,刘六符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这便一咬牙,把一直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仁先,你说如果我要求带兵去剿灭苏石,皇帝都同意吗?”
“等等,刘兄不可如此意气行事呀,那个苏石滑不溜手,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想要抓住他何其之难。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实在是不适合再出远门。”
耶律仁先还想说些什么,但刘六符已然摆手制止他继续讲下去,反道:“苏石的事情不解决,我就居炉火上,如火炙烤呀。”
“真到那个时候,怕是我想自救都没有了机会。事以至此,我就需要有一个态度,不能等皇帝生气了,我要想做什么都晚了。所以我想亲自领兵而去,我要找到苏石,并杀了他。如果做不成这件事情的话,我就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刘六符的语气已然是十分的坚定。
“啊!这个不行呀,苏石这个人很难找到,刘兄不可立如此的军令状呀。”耶律仁先一脸急色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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