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毛笔放好,赵祯慢慢回身,看向着正低头的陈琳问着,“消息是否属实?”
“还在查。但今天通直郎被刺杀的时候,的确是大宗正做了安排,阻止了禁卫及时出宫去营救的。”
陈琳很聪明,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已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接下来如何做决定,还是要由皇帝自已去定。
苏石原本也没有指望着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扳倒赵允让。
完全没有证据的苏石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恶心一下赵允让,让他头疼,抽不出手来对付自已就是。再说了,历来的皇帝可都是多疑的,尤其是这种可以涉及到江山传承的大事,那一定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赵祯,在停了十几息之后,再度开口道:“赵宗实现在哪里?”
“回陛下,正在国子监读书。”一旁的陈琳显然知晓了赵祯是什么意思,这便紧忙回答着。
“都已经十几岁了吧,是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了。”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随后赵祯态度就变得坚定了起来,“传旨,升赵宗实为右卫大将军兼岳州团练使。”
前面的右卫大将军不过就是一个名头罢了,在大宋只有枢密院才有调兵权,所以落到赵宗实头上真正的官位是岳州团练使。
说白了,赵宗实被放到地方为官了,远离汴梁城这个中央中枢。
历史中,赵宗实是在七年以后才去了岳州,因为苏石的关系,提前了。
旨意很快就送到了三书省,这一次倒是很快通过。限三日内赵宗实离京。
宗正府,赵允让有些颓然的座在椅子上。
倘若是其它的旨意,凭着他与赵祯的关系,大可以前去求情的。可事关皇储之大事,那是谁都插不上话。
就在刚刚,皇宫中曹皇后那里也递来了消息,大意就是官家的态度很坚决,在这件事情上她也说不上什么话。
“苏石。”
咬着牙,一脸的青筋在动,由赵允让的口中不由自主的就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
刘六符还留在汴梁城没有离去的意思,这些天鸿胪寺的官员皆是小心翼翼。
有了姜泰这个例子摆在眼前,他们不敢在向刘六符示弱,可真让他们强硬也是硬·不起来。那就只剩下了一个拖字决。
范仲淹、富弼、韩琦等人正在联络着各方势力,准备着庆历新政。
朝堂上可谓是十分的忙碌,相比之下苏石倒是十分的轻闲。
平日里不是出去听曲,就是去城外做善事施粥。
冬天来了,汴梁城外又有了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借此机会,苏石在付出了一些银钱之后又收获了不少的信仰值。
今天一早,汴梁城又下了大雪,满街之上都是衙役指挥着百姓扫雪的场景。开封府中,历时一个多月之后,姜泰的案子终于有了一个了结,判流放千里至福建建州。
姜泰的罪名是强抢百姓百余亩土地,这就是与民争利了。可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哪一个官员没有做过,差别就是有人被弹劾,被摆到了明面上来而已。
看似是有些冤了,可实际上也不算冤,谁让他得罪了苏石这个不应该得罪的人呢?
苏石向来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愿意去当舔狗也好,汉奸也罢,只要不是惹到了苏石,他才懒得去对付你。毕竟,满朝之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即然惹到,那对不起,就活该你要倒霉。想想苏石,那可是连大宗正都是说怼就怼的人呀。
第一次严无我被扔出了苏府,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当时的苏石也没有几人把他当回事。
第二次被扔出了苏府,知道的人就太多了。尤其那天还有不少的武林中人前去苏府应征护院一职。他们中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很快消息就传得是大街小巷都是。
偏偏,赵允让心中有气却是不能把苏石如何。如果一旦动了,就等于是座实了之前流传的消息,如此一来,怕是官家就会有想法,那才是真正要命之所在。
惹了你,你偏还不能动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当然,这是对苏石而言。
今天一早,苏石起来吃了早饭之后,这便座着马车直向着城南而去,他要送姜泰一程,也可以说送其最后一程。
对于自已是不是出面把姜泰的性命留下,苏石也有考虑过。
最终他还是决定要亲自出面,无它,就是要给其它人造成一种印像,那就是他就是年少,就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
这样做,自然有些不妥,可能会受到一些惩罚。可若是他什么都不做,那后果才会更加的严重。倘若一旦有人认为他是有心计之人,且心思极深,那官家都对他有了猜忌,这才是要命般的存在。
马车没有任何遮掩的出了南熏门,不少的守城官兵都看了一个清楚。在出城二十里之后,马车停在了被两名衙役所押的姜泰面前。
“你要干什么?”原本还以为是有哪位昔日的同僚要送自已一程呢,姜泰心中还有些感动,可是当马车停下,苏石座着轮椅从斜板上下来之后,他的面色变得发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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