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收拾,她要是敢走,什么东西都不能带。”正在气头上的范景文发现,自己拿陈圆圆没有办法之后,便把火气撒到了女儿的身上。
“女兵营什么也不缺的,我们走吧。”陈圆圆白了范景文一眼,再度看向范静芸的时候,依然是笑靥如花,就似她刚才一直这么高兴一般。
这倒不是陈圆圆在说堵气的话,女兵营每月都由朱常武亲自拨饷,那可是很大一笔钱,一直以来,女兵营的战士过得就很不错,虽然无法与首辅千金相比,但比之一般富户人家的小姐也是丝毫不差。
“嗯。”范静芸心中再滴血,她看到了父亲无情的一面。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只是回头用着不舍的目光看了母亲一眼之后,便真是什么都没有带地离开了。
包括丫鬟、银两还有平常换洗的衣物等等。
还是穿着来时的那一身,范静芸迈着非常坚定的步伐,跟着楼禾阳与陈圆圆一起离开。
路过其它范府下人的身边时,他们都低着头。门外来了足足两百女兵,摆出了一副凶凶的样子,给了他们以莫大的压力。
范景文倒是想说什么,看着女儿离开时的背影,嘴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但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还能说些什么?
开口留下自己的女儿吗?她的存在只会让自己丢脸。
也许,去了女兵营会是最好的选择吧。
留不下女儿,并不代表范景文什么都不做,他叫来了下人,让他们去顺天府衙门报案。今天晚上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他不相信别人会不知道。
盖子即是捂不成了,那就掀了,他要严惩行凶之人于卓,要借此机会给那个一直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的马进忠一个好看。
楼禾阳与陈圆圆的所为,的确没有瞒住什么人,她们也没有想要瞒人的意思,她们来时是光明正大,走的时候是正大光明。
外城与内城间的城门之处,马进忠带兵正在这里严阵以待。
于卓被抓的事情,已经有人通知了他,得知是范景文竟然去找皇帝告状的时候,他其实就预感到事情要坏。只是他得到的消息还是太晚了一些,想要通知于卓已经来不及了。
人倒是派了出去,晚了一步,回报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得知他已经被不明人士给抓了。
不明人士是谁,并不难查,毕竟在京城,尤其是内城还敢撩拔自己的胡须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人而已。
派到东厂的卧底传来了消息,说是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派到锦衣卫的人倒是传来了消息,说是血长空镇抚使似乎有什么行动,但因为调派的都是他的亲信,有关他们具体去做了什么,一时间也无法查清。
其实已经不用去查,因为两百女兵已经由外城进了内城。
现在是深夜,虽然因为新政的原因已经取消了宵禁,但涉及到两百士兵进内城,按说内城兵马司也是有权去管。
但当发现来的是两百女兵的时候,你让他们怎么管?
难道要说自己身为男人,会怕了女人不成?
再说,人家只是来了两百人而已,这个数量根本就不可能对内城兵马司构成什么威胁。
兵马内放人入了城,事情也报到了马进忠这里,他便带着义子马雄赶了过来。当远远的两百女兵要由城门回到外城的时候,马雄有些着急地问着义父,“要把他们拦下吗?”
“拦个屁。”
马进忠很是不爽的说着。
两百女兵,为首者就是女兵营长楼禾阳,外加炎王妃陈圆圆,这让他怎么拦?
一个是副指挥吉金凯的夫人,一个更直接是朱常武的夫人,他只要敢对这些人动手,哪怕就是把她们给围了,外城的五军大都督府所有府兵就敢与他们翻脸。
不仅如此,接下来朱常武会不会带兵由云南杀回来,都未可知。
一下子调动了这么多人,以现在马进忠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就扛不住。真到那个时候,他只会成为牺牲品被推出去,若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
朱常武一旦回来了,他很可会死。杀神的称号可不是白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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