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河神祭。
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了,整个河神庙前热闹非凡。
不论男女老幼,每个人都捧着一个碗,手里拿着一把香,眼里或是激动或是贪婪或是兴奋。
陈青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河神庙前,一座高大的祭台矗立着,十几个壮汉从河神庙里抬出来一只磨盘大的老鳖,放在了祭台上。
想来就是那河神了。
祭台高耸,以青石垒砌,雕琢精美,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祭品。美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精美的糕点码放得整整齐齐;还有那刚刚宰杀的牛羊,鲜血还在微微流淌。
黄庙村的村长也带着全体村民前来参加河神祭。
村长看着身后一个骨瘦如柴,贼眉鼠个眼的村民,怒道:“刘三,你也有脸来给河神爷过生辰,我以为你烂在长安城赌坊里嘞!”
刘三端着一个破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旁人都能来,我凭啥不能来,河神老爷也不会嫌贫爱富不是。”
村一个族老有些气急败坏:“刘三,你还有脸说,家里的东西被你赌光,老婆女儿也卖到勾栏里,我告诉你,族里早把你开了,你以后别说你姓刘。”
刘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哼了一声:“不姓刘正好,老子以后跟万岁爷姓李,你们也不要狗眼看人低,待会万一河神老爷垂青我,给我一颗大珍珠,老子去长安城买宅子,买女人,才懒得看你们这副嘴脸。”
村民们纷纷散开,没人原因搭理刘三这臭狗屎。
祭祀的乐声悠扬响起。
身着五颜六色祭服的祭司们缓缓登场。
锣鼓声紧密而有节奏地响起,“咚咚”“锵锵”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充满着神秘的力量,瞬间让台下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
他们的脸上戴着精心制作的傩戏面具,他们手持法器,面容庄重而肃穆。伴随着乐声,祭司们开始跳起神秘的舞蹈,动作整齐划一。
当祭司们的舞蹈达到高潮时,主祭司带着面具登上祭台,高举双手,仰天高呼,声音洪亮而激昂,向河神诉说着人们感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环节,给河神爷上香,然后河神爷会赐下宝物。
老鳖在祭台上,周围弥漫着袅袅的香烟,神秘的氛围愈发浓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某种未知的启示。
祭祀高喊一声:“请河神爷赐福嘞!”
所有人都自觉跑到祭台旁边排着队。
一个男人上台了,手里拿着三注香点燃,把香插进一巨大的香炉。
然后跪在老鳖面前,把手里的碗高高举起。
只见老鳖伸出头,张口吐出一块银锭,落在碗里。
那人露出激动的目光,赶紧磕头拜谢河神爷。
下一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上台了,同样是点了三根香祭拜,然后高高举起碗。
这一次却没有这么好运气,老鳖吐出一口圣水。
这人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磕头谢过河神爷。
人们依次祭拜河神爷,有人得到金子,有人得到珍珠,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圣水和小块银粒子。
得到珍珠和金子的无不面露激动,其他人则是羡慕或者嫉妒,还有人垂头丧气悔恨这一年来对河神不够虔诚,没有得到河神爷的垂青。
终于轮到黄庙村了,村长第一个上台,虔诚地上了三炷香,然后把碗高高举过头顶。
哗啦一声,老鳖吐出一口圣水。
村长失望地磕了个头,下台了。
黄庙村大部分人都是圣水,只有几个人拿到了几粒银子。
下了台,村长和几个族老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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