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卖单快速增加,他也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大量的散户被开盘跌停吓住了,被震了出来。
袁桐当时也没有细想,就下令在跌停板快速接了两百万股,将手里所剩不多的子弹都打了出去,指望能做一个波段。
然而在他下过指令后,看到跌停板卖单在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急剧增加到两千万股,袁桐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天海精工除了九千万股增发新股还有近七个月的锁定期内,目前二级市场能自由交易的流通股,总计有一亿五千万股。
融金、星海以及越江分别持有五千万股、三千万股、三千万股。
而除了他们三家之外,外部加上那些跟风盘,总计不过持有四千万股天海精工而已。
除了开盘几乎瞬时成交的四百多万股,哪家有能力在短短两分钟内挂出两千万股的卖单?
散户动作绝不可能这么快。
哪怕还有其他机构投资者较大规模的持有天海精工的股票,但倘若没有提前得到什么消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如此果断的卖出决策。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卖单都是融金或星海在砸出来了。
温骏这狗东西甚至还在砸盘之前,诱骗他们出手接货,从而吸引更多不明就里的散户投资者跟风买进。
在短短半个小时,确实是有近两个亿不明就里的投机资金,被吸引买进了。
在朱金奇赶过来之前,袁桐给沈君鹏、孙仰军拨打电话都是关机,打电话给温骏、唐逸凡,他们则都咬牙说这是在震仓。
袁桐在这个行业资历再浅,也知道这绝非简单震仓。
真要把散户及其他投资者所持有的三四千万股都震出来,他们现在哪里还能筹得到七八亿资金,在这个位置接货?
要是没有办法接住货,前期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盘整-突破”走势一旦形成破位,彻底破坏掉,后续还如何将散户跟投机资金吸引进来?
更关键在于,融金、星海所动用的资金,有逾一半是来自投资人参与的私募性质的筹资。
一旦天海精工的股价破位,一个个私募型项目净值,每天都要跌一个台阶,他们的嘴巴再厉害,再有天花乱坠的能力,真有可能说服这些投资人不撤资将前期的盈利收入囊中,还是继续留在融金、星海的资金池里?
一旦投资人大规模撤资,甚至将迫使星海、融金继续卖出天海精工,才能腾出资金,归还给投资人。
看到地上有袁桐砸碎的玻璃杯碎片,朱金奇强作镇定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问道:“这段时间天海精工有没有异常状况发生?他们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就砸盘出货!”
“我安排人进入天海精工,一切都没有异常啊!”
袁桐气急败坏的说道,
“第一、第二机床厂生产情况都很稳定,机床的市场销售也确实在增涨,跟日本精臣的合资项目也在稳步建设当中,谁他妈知道他们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我们现在就找温骏、唐逸凡……”
“现在去找他们,他们要么咬死不承认,要么也躲起来不见我们!还是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朱金奇劝阻袁桐不要冲动行事,不觉得这时候直接去找温骏或唐逸凡有什么意义。
“照他们这个砸法,再有两个跌停,就会打破我们的成本线!”袁桐焦急说道,“我们没有时间等一个真相,下周一必须第一时间抢着出货,要不然就彻底陷入被动了!”
他们前期借助牛市行情,连同何云剑提供的两亿见不得光的灰暗资金在内,一度掌握逾七个亿的净资本。
为了参与天海精工的操作,他们年前将其他股票全部减持掉,所控制净资本回退到五亿。
不管怎么说,一年时间从股市收获逾三个亿的净盈利,依旧是令人忘乎所以、飘飘然的超凡成就了。
年后,他们先是拿出两个亿参与了天海精工的增发,持股成本仅为八元,但还有近七个月的锁定期,这些新股才能拿到二级市场流通交易。
为了尽可能多的分享这次盛宴,袁桐、朱金奇不仅说服何云剑掏出更多的老本,还千方百计,甚至不惜高息拆借,总计又筹集了逾三个亿的资金,参加天海精工流通股的操作。
加上早盘买进的,他们目前总计持有天海精工三千两百万股的流通股,持股成本上升到每股十八元。
也就是说,天海精工再有两个跌停,他们持股成本就会被打穿掉。
更可怕的是,融金、星海毫无逻辑、道理的这么砸盘,两个跌停后他们就会收手吗?
甚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咬牙不透漏一点风声! 「十月最后一天,求一下月票,保住第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