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沪深两市经过持续近九个月的增涨,虽然股指还在晃悠悠上涨,但大多部分股票都累积巨大的涨幅,分歧、分化以及震荡也随之加剧。
中旬以来沪深股指更是直接掉头向下。
短短十五个交易日,沪指从最高一千两百六十余点,最低下跌到八百五十点,跌幅超过30%,抹平之前三个月的涨幅。
相当多的股民,包括大量的老韭菜,都是六七月份往后看到牛市成型,才建仓或重仓,当中还有不少人追涨卖跌踩错了节奏,在不到二十天时间继续追涨卖跌,前期一点微薄的收益也随之抹平,甚至还有人发生亏损。
这一期间,深万科从最高每股十六元,跌到十元以下。
天海精工的震荡幅度更为恐怖,从最高每股十五元,最低探底每股五元。
元旦过后,沪深两市经过巨幅调整,大多数股票的走势开始企稳,进行横盘整理,但天海精工依旧高起高落、大幅震荡,动辄下跌百分之二三十再往上猛拉一波,然而掉头再往下砸盘。
通常来说,散户不可能经受住如此大开大阖的反复震荡洗盘,但这一期间天海精工即将并购重组的消息,在市场上悄然流传开来,叫一部分散户有了咬牙坚持以及部分机构小规模建仓的底气。
九七年春节前一周,天海精工公告停牌,股价锁定在每股八元附近,相比前期高点折价百分之四十五。
萧良接到冯薇玲发出来的寻呼信息,从狮山湾锂电池中试基地走出来,看到阴霾的天空开始飘起小雪。
亭洲公路已经抢在元旦之后就通车,工期比原先提前了半年。
新的横跨运盐河的云社大桥也进入紧张的桥面施工阶段,这时候工人还没有撤出。
春节过后将有一条新的南北向公路,取代云社镇西首六十年代修建的水泥桥与乡镇砂石路,横跨运盐河,将狮山湾工业园区与南亭工业园连接起来,同时也将亭洲公路与宿云公路形成闭环。
“这是融金投资与秣陵市政府,就天海精工法人股转让谈妥的协议主要内容!”冯薇玲看到萧良拉开车门坐进来,将仪表盘上一份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说道,“他们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搞到这些东西,代价不小。”
“我在这里连续加班五六天了,还几乎没有怎么合眼,现在连脚都是软的,”
萧良将座椅尽可能往后调放倒,脱掉鞋子,很舒服的将脚搁在仪表盘上,懒洋洋的说道,
“你先开车,不要停在这里;在路上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冯薇玲嫌弃的看了萧良脚上两只袜子,非常对称的各破一个洞,露出大脚拇趾,问道:“你现在多少亿的身家了,至于这么拼吗?”
“我多少亿身家了?我都没有空算,要不你帮我算算?”萧良说道。
冯薇玲美眸横了萧良一眼。
鸿臣收购宿云生物50%的股份,就直接将宿云生物第四季度的收益合并进表,再加上鸿臣加速处置香港的一些工业及零散店铺资产,一次性资产损益增加较大,使得鸿臣第四季度的财务表现相当亮眼,股价在元旦过后也是快速上涨。
香港子公司持有鸿臣两亿股新股,萧良名下单就这一笔证券资产,就高达十三四亿港元了。
萧良在香港以及内地持有的其他证券资产、现金及投资不提,南亭湖饮料看似还没有产生盈利,但主要还是萧良在多级分销、联销体系之上,为了一步步夯实生产、研发能力,源源不断投入巨资,冲销掉今年本应有的盈利。
不过,单就南亭湖饮料九六年的销售额已经突破二十亿,就其价值绝对不在宿云生物之下。
而至于截止目前已经投入三亿巨资,却还没有实现生产,甚至春节过后才将启动新厂区建设的蜗巢科技,到底具备怎样的价值,就没有人能看得懂了。
冯薇玲才不乐意提醒萧良这孙子他此时得多有钱。
冯薇玲打着方向盘,将车驶入亭洲公路,说起这两天才花大代价打探来的消息:
“融金投资与秣陵市政府谈妥的协议,是融金投资出资七亿两千万,收购天海精工一亿五千万股非流通法人股,获得天海精工的控股权——相当于在流通股的基础上打了六折。这笔资金将以融资并购的模式,从秣陵几家金融机构获取。融资并购,也就是拿拟收购的这一亿股法人股,抵押给金融机构……”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名词,我懂。”萧良说道。
冯薇玲横了萧良一眼,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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