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烟头差点烫手:“你怎么知道是他?”
“动动脑子!”
周齐敲着太阳穴:“要不您上个月怎么突然进账二十万?”
李山脸色骤变。他和朱家兄弟本就没真交情,说到底不过是为钱卖命的勾当。这世道哪有什么过命兄弟,钞票到位才是硬道理。
船头探照灯扫过漆黑河面,李山叼着烟头冲手下扬下巴:“弟兄们收工!”
舱门外立刻闪过道黑影,三短两长的夜莺啼叫混着手电筒光圈,顺着河道荡出老远。不出半支烟功夫,远处芦苇荡里陆续亮起回应信号。
“大哥,暗桩都撤了。”马仔缩着脖子钻回船舱。
李山弹了弹烟灰,眯眼打量正在数钞票的周齐:“兄弟你这捞钱速度,一百万出头说掏就掏?”
“山哥,这数在我眼里真不算啥。”
周齐把捆钱的红绳绕在指间转圈:“信不信下个月我能给你翻十倍?”
船舱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突然两道刺目白光劈开舷窗,照得满屋子人抬手挡眼。
“哪个孙子活腻了?”李山抄起桌上的鱼叉。
夜视望远镜里采砂船的动静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皮靴重重踹在轮胎上震得吉普车直晃:“李山这龟孙拿钱不办事!”
朱翔猛打方向盘,吉普车大灯对着采砂船疯狂闪烁。
舱内周齐摸着下巴笑:“该不会是朱老板催命呢吧?”
“他算个屁!”
李山把鱼叉往甲板一戳:“在部队就会拍马屁的软蛋,也配教我做事?”
说罢抄起对讲机吼道:“三号岗!去把山道上那辆破吉普大灯给我砸了!”
望远镜里突然蹿出几个黑影,朱翔慌忙关灯。
吉普车里亮起一明一暗的火星,烟头被狠狠摁灭在方向盘上。
朱翔暗自盘算着,既然李山这人不靠谱,必须另寻出路。
他盘腿坐在船板上,盯着湖面泛起的波纹,盘算着等周齐返程时截住他。
“山哥,各位兄弟,我去安顿下老婆孩子,省得她们在附近乱转。”
周齐抹了把嘴角的血渍。
“赶紧的,别误正事。”
李山冲角落扬了扬下巴:“小二,你陪这位老板走一趟。”
两人刚跨出船舱,就看见林瑞雪抱着三岁女儿呆立在甲板上,孩子攥着半块饼干直往母亲怀里缩。
“带孩子去码头透透气,湖风凉快。”
周齐指了指百米开外的木质栈桥:“谈完事就接你们回家。”
“你快点……”
林瑞雪声音发颤,浅色衬衫后背洇着大片汗渍。
半小时前那帮人破门而入的场景,让她到现在还止不住发抖。
望着妻女走向码头,周齐摸出皱巴巴的烟盒。
二黑子接过递来的软中华,划火柴时瞥见他脖颈上的淤青:“刚才下手重了?要知道你是身家百万的大老板,哥几个哪敢动真格。”
“咳……”
周齐刚吸一口就呛得直咳嗽:“当年在泰国打黑拳,沙袋都比他们拳头硬。”
这话倒不假,重生前每天六小时抗击打训练,这些庄稼汉看似凶悍,实则连出拳角度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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