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趟怡乐山庄。”
邓辉说道。
丁虹立即问道:“你去找黄老五了?”
不得不承认,丁虹对于羊城的县情相当熟悉。倒是邓辉,有时候会一脸懵逼,很多人都不认识。
要不是有江虎指认,他都不知道黄老五长什么样子。
“找了。没谈拢。这家伙傲慢得狠,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从明天开始,你的工地拒收他的砂石,一粒也不要!我要求每个立方米降价五十块,他坚决不干,还威胁我。”
邓辉的语气也很豪横,这明显就是要撕破脸皮的节奏。
丁虹忐忑不安地问道:“邓辉,你没想过后果吗?黄一帆不签字,我连工程款都拿不到。黄老五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哥能卡我的脖子。”
“是吗?我倒要看一看,谁的实力更强。虹姐,做人不可以退让太多,要不然人家会得寸进尺的。像黄老五这样的无赖,你退一尺,他就敢进十丈。在亲哥哥的庇护下做生意,他已经违反党纪了,就算他没意识到,难道他的哥哥也没意识到吗?显然不是!”
邓辉的态度很坚决,只是有些理想化。丁虹不禁摇头。
她苦笑道:“邓辉,看来你对社会上的事还是不够了解。黄一帆要整我,有的是办法。他会找各种理由,比如工程质量不合格,时间进度没有按照合同规定,等等。随便找一个理由,都可以让我陷入困境。”
丁虹的态度很明确,黄老五这尊大神得罪不起。
像他这样的地痞流氓,完全有嚣张的本钱。倒是邓辉的想法,并不符合羊城的实际。
邓辉沉吟片刻,说道:“虹姐,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听我的,不要任人宰割。否则的话,你承包这项工程没有任何意义。我晚上去拜访一下张市长,向她汇报一下真实情况,听一听她的意见。”
听到这,丁虹不由笑道:“你要不说,我都忘记张市长了。这么小的事也去找她,她烦得过来吗?”
邓辉:“这件事不小了。说不定牵涉到腐败大案。黄一帆管了那么多事,又那么不检点,背后不知道藏有多少猫腻。”
丁虹摇了摇头,道:“邓辉,我说不过你。我只是觉得生活可能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知道张轶敏和黄一帆究竟是什么关系?万一他们同穿一条裤子,我这项工程可就惨了。”
“我去试试看。你等我消息。”
邓辉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完转身就走了。
望着邓辉的背影,丁虹突然觉得,这个小男人的变化真大。他的很多行为,自己根本理解不了。
孰是孰非,真的需要实践检查。
可是,这种试错成本,又有多少人承受得起?
是夜。
邓辉来到张轶敏的庆丰园附近,张轶敏还没有回家。屋里一片漆黑。
一直等到深夜十点半,邓辉才看见张轶敏坐着专车回家。
张轶敏刚打开灯,就听到了门铃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邓辉。
既意外,又惊喜。
“快点进来,别站在外面。风大。”
屋内的确暖和很多。张轶敏的态度更是温和,给邓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两个人应该有一个月没见面了。所以,张轶敏感觉特别亲切。
她端过来一杯红酒,笑问:“小男人,你这段时间在忙啥?怎么连电话都不给我一个?丁虹的凤凰大道拓宽改造工程中标了,我以为你是在忙工程的事。”
邓辉抿了一小口红酒,说道:“的确是在忙凤凰大道拓宽改造工程,由于某些官员的不检点,可能导致这项工程白干了,弄不好还要亏本。”
“不会吧?这么严重?”
张轶敏惊讶得张大嘴巴,神情里全是惊愕。
在她看来,工程是经过招投标程序的,辉煌集团的实力又足够强大,完全有能力按照合同履约。
邓辉直言道:“副市长黄一帆的亲弟弟黄老五搞强买强卖,以高价到凤凰大道推销砂石牟取暴利。更要命的是,这层关系还得罪不起。因为这是黄一帆分管的工作。我们不敢不听。”
张轶敏算是听懂了,铁青着脸问道:“黄老五的砂石高出市场价多少钱?”
“至少五十块钱。而且还强迫我们必须买他的砂石,否则工程就不用开工了。这件事刘春生也知道,他还从中协调过,但没有任何成效。”
邓辉一来就直奔主题,张轶敏听得心里发寒。
这些班子成员,还有多少人干过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黄一帆在张轶敏面前,恭维的话能说一火车。背后却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不让张轶敏愤怒?
张轶敏沉吟片刻,问道:“黄一帆是不是想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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