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此话的人并非是北凉王的下属,只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是不是故意陷害北凉王都说不准,岂能因为一句话就认定王爷图谋不轨?
至少从老臣入凉以来的所见所闻来看,北凉王对陛下忠心耿耿,三州官吏将士更是一心为国,绝无任何不臣之心。”
“宋大人之言有理,与老臣的想法不谋而合。”
司马仲骞轻声道:
“在圣驾面前喊出这句话确实不敬,但喊话之人或许只是一名不懂事的百姓罢了,全场将士、百姓不明就里跟着喊很正常。
若真的因此事降罪于北凉王,倒显得陛下心胸狭窄了。
除非,除非……”
老大人欲言又止,尘尧好奇地抬起头来:
“除非什么?”
“咳咳。”
司马仲骞清了清嗓子:
“除非是北凉王命人乔装成百姓,故意喊出了这一句,那就真的治王爷的罪了。
不过这只是老臣一个假设罢了,相信顾王爷绝不是这样的人。”
“故意的吗~”
尘尧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宋慎如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沉声道:
“陛下,老臣以为当众喊出这句话恰恰说明了北凉王忠心耿耿,倘若有异心自然该暗中行事,岂敢如此嚣张跋扈?”
“唔,宋大人看得倒是透彻啊。”
尘尧负手起身,轻声细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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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绝对相信北凉王的忠心。
但自从我朝开国以来还没有过加封异姓王、统领三州、手握二十万兵权的先例,其他大臣们频繁上奏的心情朕能理解。
毕竟自古以来,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作乱的可不少啊。”
尘尧的语气很轻,口口声声说着用人不疑,但宋慎如已经出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忌惮的味道。
“咳咳。”
司马仲骞突然说道:
“陛下,老臣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可为陛下解忧。”
“噢?”
尘尧好奇地转过头来:“说说看。”
司马仲骞正色道:
“顾王爷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举,若是说治罪夺权,难免引起朝臣非议,民间议论,更会极大地挫伤边军将士的士气,看起来有些赏罚不明的意思。
但北凉王在边关若是待得太久,远离朝堂中枢,恐日后真的生出些许乱子,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但若是让北凉王赴京为官呢?
王爵在、兵权在,天下谁也说不了什么,若真是战事爆发,需要有人掌兵,随时可以返回北境领兵征战。
平日里北凉王身在京城中枢,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生出什么乱子?”
宋慎如目光一变,这个司马仲骞还真是老奸巨猾。
尘尧凝着眼眸陷入了沉思,没点头也没拒绝,像是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陛下,北凉王正在帐外求见!”
“咦,北凉王怎么来了?”
尘尧总算是回过神来,衣袖一挥:
“宣!”
顾思年疾步走入皇帐,沉喝一声:
“微臣顾思年,叩见陛下!
陛下圣躬金安!”
“大晚上的爱卿怎么到朕这来了。”
尘尧的脸上重新挂满了笑容:“有事要奏?”
顾思年沉声喝道:
“陛下,斥候探报,有五千燕军精骑正在抵近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