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到,全都住手!”
小六子雄浑的朗喝声瞬间震住了全场,随行而来的上百亲兵更是齐齐露出一股凶悍之色,威慑众人,扭打在一起的两卫军卒总算是分了开来,但还都极不服气的瞪着对面。
这一轮“切磋”的结果有些惨烈,好些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撤出场地,门牙都掉了两颗,青州卫那边更是有好几个腿脚都被打断,是同袍抬着离开的,哀嚎声不断。
这样的场面让顾思年眉头紧皱:
“叶将军,雍州卫的将士们平日里都是这么切磋的吗?是不是要打死几个人才罢休?”
“王爷说笑了不是,哪能打死人啊。”
叶荣赶忙弯下腰道:
“主要是咱们雍州卫平日练兵的时候就严苛,下手确实要重一点。
但没想到青州卫的兄弟们这么不禁打,一碰就倒,是我们没掌握好分寸,末将给青州卫的兄弟们赔罪了。
对不住对不住。”
青州卫那帮人的鼻子都气歪了,这也叫赔礼道歉?这分明就是在嘲讽他们技不如人。
姬伯元笑了笑:“叶将军的练兵手段咱还是见识过的,一旦被人包围,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姬某是拍马都赶不上。
下次若是在战场上撞见,叶将军也得等等我们啊。”
“你!”
叶荣的脸色一下子就铁青,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都少说几句吧。”
顾思年也不客气,微皱眉头:
“边军六镇同气连枝,乃是生死相托的同袍兄弟,没必要弄得这么难堪吧?
圣驾即将入凉,两位是准备在陛下面前出出风头?叶将军若是觉得青州卫实力不济,可以从我北凉军中挑些人与你部下比试。”
叶荣的脸皮僵了僵,他知道顾思年是在替姬伯元说话,心中气愤又无可奈何,只能赔着笑脸道:
“王爷开玩笑了不是,北凉军的将士们都是个顶个的百战精锐,咱可没本事比试切磋。
末将回营之后定好好教训一下那帮人,一个个的下手没轻没重。”
姬伯元见顾思年都发话了,也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还朝顾思年投来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蒽,本王相信叶将军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顾思年脸上的严厉转眼就变成了轻笑:“刚刚得到消息,蓟州辽州的兵马终于到了,两位指挥使要不随本王一起去迎一迎?”
“蓟辽的兵马也到了?”
姬伯元突然目光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末将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那就走吧!”
……
六镇大营外聚集起了不少武将,除了最先抵达的雍州卫叶荣、琅州卫兰彰、青州卫姬伯元,前几天云州卫乔徽也率部抵达凉州城。
这位乔将军刚过五十,坐镇云州十几年,这些年没立过什么大功但也没惹出过大麻烦,算是六镇总兵中资历最老的那一个。
掰着手指头算算,现在只剩蓟州、辽州两路人马没到,包括顾思年在内,大多数将军都瞪着双大眼睛看向官道尽头,目光中带着好奇。
大凉边关六镇之中蓟州辽州属于比较特殊的,因为蓟辽两地山高林密,每到冬天又大雪封山,适合耕作的田地极少,这就导致两地人烟稀少,很多人都是靠打猎为生,天生就有一股悍勇之气,入军者大多都是惯用刀枪弓弩的猎户。
冰天雪地的气候磨炼出了坚韧不摧的性格,更让蓟辽两地的百姓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就是适者生存,懦夫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的,个个敢打敢杀。
两地多山,少草原,自然供养不出大批战马,所以两地兵丁以步卒为主,加起来也就几千骑兵,对比北凉三州是少得可怜。
因为地形的原因,北燕几乎没有过主动攻打蓟辽两地的先例,因为就算你能在入秋季节攻入两州,一旦到了冬天大雪封山,你的兵马粮草补给一个都过不去,攻入境内的兵马就成了凉朝砧板上的鱼肉,孤立无援。
所以蓟辽两地需要应付的外敌实际上是生活在更东北方的少数民族,大凉统称他们为东蛮。这些东蛮有很多都是茹毛饮血之辈,与他们交手纯粹就是血肉搏杀,惨烈异常,这也导致蓟辽两地兵马虽然不多,但战斗力颇为强悍。
就连当初的平陵王都说过一句话,在六镇征兵,入军者最有杀气的当属蓟辽两地,犹如雪林恶狼,随时会给你来上致命的一击。
所以蓟辽两地的兵丁又有另外一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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