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斜靠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墙上那幅北凉地图,若有所思。
屋中还坐着第五南山、褚北瞻、苏晏清、游康以及三州将军。
这幅北凉道的地图他们早已经看腻了,两年大战、一年停战,足足三年他们都在这儿与燕人征战厮杀,可以说每一座山、每一条河他们都了然于胸。
早上刚宣布完各级官吏的任命,下午顾思年就把这些心腹叫到了一起商议军务。
因为北凉道现在成了整个大凉朝的最前沿,首当其冲地面对外敌入侵。
陛下明面上是希望恢复吏治、稳定民生,但他们明白陛下对他们的最大希望还是在军事上能挡住北燕的压力。
顾思年率先发问:
“减去留守雍州、琅州的兵力,现在北凉境内有多少兵马?”
褚北瞻轻声答道:
“按照陛下的意思,咱们在琅州、雍州各留下了一万步卒、五千骑军,连同此前调回琅州的殇鼓营在内的所有兵马皆已进驻北凉三州。
如今有左骑军、右骑军、云骧卫三支野战主力。
骑军营包括:凤字营、望北营、陷阵营、白羽营、奔雷营。
步军营包括:先登营、安雍营、殇鼓营、定关营。
合计三军九营,还有一个游弩营,外加没有编入各军的骑步军卒以及这两年来征召的新兵,总兵力应该在十三四万人上下。”
其实就连褚北瞻和游康这些人都不清楚各营各军的实际兵力,因为每打一仗都有损失,陆陆续续都在补充兵员,各营兵力并不都是正正好好的五千之众。
“十三四万人吗。”
苏晏清笑道:
“听说王爷与陛下在御书房讨价还价半天,终于说服陛下以后每年给北凉拨十五万人的军饷。
这么看倒是差不多啊。”
“可要守住北凉三州,十五万人可不够啊。”
顾思年揉了揉眉头苦笑道:
“我跟陛下要十五万人的军饷那是因为户部只拿得出这么多,再多朝中必有非议,咱们没必要招惹流言蜚语。
一个异姓王坐镇边关,手里的兵马太多总会引起陛下忌惮。
北燕号称铁骑百万,虽然是夸口,但九旗精锐再加上各部落主力骑军、步卒,零零总总四五十万兵马肯定是有的。
若是北燕倾国之力南下,兵临北凉。十五万兵马只够咱们保持守势,想要反击,这个兵力还是捉襟见肘。”
苏晏清反问道: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要扩军?扩多少?”
“此事在京城我已经和褚将军、游将军商量过了。”
顾思年竖起两根手指:
“二十万!想要与北燕有一战之力,至少需要二十万兵马。
多出来的五万军粮军饷,咱们就在北凉自己筹集。”
在场的将军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都是北燕的老对手了,对敌我实力的判断都有一个简单的认知,低于二十万精锐确实无法在守住三州的同时再集结兵力与燕军野战。
顾思年转头看向苏晏清:
“你是北凉道经略使,我肯定是找你要银要粮,你得告诉我以三州的税赋能不能挤出五万人的军粮军饷。
我先给你提个醒,陛下看似极为大度地给了咱们十五万人的军费。但是日后北凉道疏浚河道也好、修缮城墙也罢、各种官府差事朝廷都没有银子拨给咱们。
除了边军,咱们还要供养十几万匹战马,都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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