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质疑的原因还有一个,因为他知道那些辎重营的士卒是怎么死的,更知道那些尸体是如何运入王府的。
齐王说的话分明就是在放屁!一个字都不对。
“太子殿下,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尘洛熙有条有理的说道:
“根据详查,城西那家客栈就是燕人经营多年的据点,是他们用来藏身的地方,尸体就从这里转运。
至于军械军服就更好解释了,渊龙营曾经与北燕交手多年,他们想要伪造一些军服军械太容易了。
或者说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尘洛昭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自己能有什么解释?难道说这些人都是我派人杀的?
“父皇,儿臣之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
尘洛熙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
“这是燕贼的口供,两名细作暂时关押于儿臣府内,父皇若是有疑虑,随时可以提审!”
尘风也顺势掏出一份卷册:
“这是平陵王府自杀案的案卷,请父皇过目!”
“提审就不必了,朕相信你说的都是实情,将状纸拿来,朕好好看看。”
二十多名燕贼与官军在京城内厮杀,怎么作假?谁又敢作假?
高渝赶忙上前,将两位皇子手中的案卷接过来,递给皇帝。
尘尧目光紧凝,怒意缭绕,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两份案卷在手,尘尧仔仔细细的看着,而太子与司马仲骞两人的眼神隐晦地对视在一起,都能从各自的瞳孔深处看到一抹浓浓的疑虑与不安。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现在整件事的注意力都是从平陵王亲军、武将拥兵自重转移到了燕人细作的头上。
“若是将两份证词结合在一起看,整件事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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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尧的眼光何其毒辣,开口说道:
“燕人细作潜藏国都多时,筹划许久,在城外杀害了上百辎重营的兵丁,而后将尸体换上渊龙营的军服偷偷运入王府,伪造出自杀的假象;
另外再四处散播流言,污蔑凤安侯,引发舆论,挑起民心不稳。”
“燕人当真恶毒至极!”
礼部尚书宋慎如宋大人就差破口大骂了:
“前脚刚与我朝签订盟约、罢兵议和,后脚就在我国都制造事端,实在可恶!”
“没错,燕人狼子野心,毫无信义可言!”
在诸位大臣的骂声中,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
“父皇!”
尘风迈步向前,躬身道:
“非是儿臣要惹父皇不悦,但燕人细作竟然能在我国都郊外杀害上百军卒。
更是避开了守军的巡查将尸体先运入京城,再放进平陵王府,从头到尾无人察觉,此事简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帝都的防卫,为何能松懈到这等地步?”
尘尧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头,这也正是他在意的点,冷声道:
“失踪的辎重营士卒隶属于左军留守司吧,燕人细作藏身的位置也在左军留守司负责巡防的城西,平陵王府也在城西。
足以见得左军留守司的军备废弛到何等地步!”
皇帝的一句重喝让众大臣们心头一颤,司马仲骞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
“来人!”
尘尧大手一挥:
“将左军留守司这个指挥使王竹鸣给朕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