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大将军!”
夜深人静,谢连山与郝柏出现在了顾思年的帅帐,罕见地跪地行礼。
两位武将的身上还左一圈右一圈地缠着绷带,武关外一战让他们受了不轻的伤,脸色虚弱。
“怎么了这是?”
正在翻阅军报的顾思年愕然抬头,放下手中信件:
“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别跪着。”
两位将军并未起身,谢连山抱拳道:
“此战我二人轻敌冒进,未探明军情、巡查四周就直扑武关,这才被燕军所围,打了一场败仗。
请将军治罪!”
“此事与谢将军无关,都是末将所为。”
郝柏低着头道:
“谢将军原本是想勘察一下敌情再进攻的,是卑职觉得武关一战可下,这才冒进。
将军若是治罪,治我郝柏一人的罪便好!”
“我身为奔雷营主将,吃了败仗末将自然要担责的!
请大将军治罪!”
顾思年都还没说话,两人倒是先互相争论了起来,看得褚北瞻哭笑不得。
“好了,先起来吧,起来再说。”
在顾思年连续几次的催促下两人方才起身,脸上还是带着羞愧与不甘。
“若说责任,我这个镇北大将军身上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顾思年平静地说道:
“北燕援军的动向还不清楚就让你们奔袭武关,是我的错。
对面的百里曦可不是申屠翼那种有勇无谋的莽夫,故意隐藏了大军的行踪,让我们吃了个大亏。
若不是游弩手拼死从关外带回情报,咱们及时出兵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啊。”
两人闷声不语,心中不好受。
顾思年接着说道:
“不过你们刚刚有一句话说对了,轻敌冒进。
自从入荒以来咱们打得太顺了,连战连捷,攻无不克,军中骄狂之意滋生,上至武将下至军卒,都轻敌了。
这次败仗未必不是好事,他让我们知道,燕军并不弱小,领军主将更不是酒囊饭袋,想要赢得北荒之战,就要全力以赴!
记住,骄兵必败这四个字,古今通用!”
顾思年的语气逐渐加重。
“明白了,末将日后必小心谨慎!”
两人重重抱拳,吃一堑长一智嘛。
“奔雷营伤亡怎么样?”
谢连山低着头答道:
“战死一千五百余人,大半带伤,伤兵已经送往营中医治了。”
“五千兵马,死了一千五百余人,折损了三分之一,让人心痛啊。”
顾思年喃喃道:
“奔雷营虽然新立不久,但却是进入北荒的第一营,代表着北荒三州将士的军心士气,不能一蹶不振。
我会从各营中抽调精锐,外加一部分北荒新兵给你们补齐五千兵马。
下一仗你们要打得漂漂亮亮,别丢人!
若是再吃败仗,本将军可就在依法论罪了!”
“诺!”
二人齐齐怒喝:“定不负将军所托!”
“行了,下去好好养伤吧。”
“末将告退!”
直到两人退出帅帐,褚北瞻才轻声开口:
“看来这一次败仗真让他们长记性了,知道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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